“柴將軍,您從何知曉淮軍不會馬上攻城?”
柴錦張開嘴,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是在那一個勁地“因為”,沒了後話。閔少頃忍不住替他補充道:“不會是您猜的吧?”
柴錦高高興興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還是閔兄瞭解在下。”
跟一個打仗都靠猜的將軍,閔少頃覺得實在缺乏共同語言。閔少頃無奈作別,直接去求見袁博朗,雖然這個右相看起來也有些不正常,但至少他是為朝廷考慮的,在涉及軍國大事的徐州城防務上問問右相的意見,雖然不太合文不涉武的規矩,但朝廷上下還是可以理解的,誰叫新皇和討逆大元帥對此毫不重視!
“別問老夫!去問那個姓劉的去,他不是很能嗎?那個混賬小子,老夫見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老夫本已經跟淮王談妥了停戰的協議,都被他給毀了!”
袁博朗見到閔少頃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閔少頃明知道袁博朗罵的不是他,可聽了還是不對味。
這意思是,他也不管了?
接下來袁博朗直接將他趕出了行館。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神情的閔少頃走出行館,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小丑一般,在朝廷的幾位頂樑柱面前,他連個屁都算不上!人家也根本沒當他是回事。
一拍腦門,閔少頃怒道:“你們不管,我著的什麼急?”
雖說他也可以袖手旁觀,但他知道若是他再不管整個徐州城就完了。回去找馬峰等人將防務的事情落實了,基本也都是上次淮軍攻城時候的防備,為了防止淮軍的夜間偷襲,閔少頃還特地讓守軍在各處都設定了哨崗,以煙火為訊號通傳訊息。
整個徐州城的守軍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了圍城的前兩日,閔少頃真是片刻都不敢閤眼,生怕自己睡著了,馬上淮軍就會來攻城。可直到第三天,也就是冬月初五的早晨,淮軍那邊還是沒一點動靜。
閔少頃剛睡了一個時辰,馬峰便罵罵咧咧地進了城牆下建立的臨時指揮所,將閔少頃給吵醒了。
“他老孃的,這是要圍城打援!?”
閔少頃揉著惺忪的睡眼,頭一陣陣地生疼,問道:“你說什麼?”
“我是說,那些龜兒子怎麼還不攻城?”
閔少頃起身看了看外面,已經天亮了,這都第三天了,果真如柴錦所說,淮軍沒有第一時間攻城。白讓他這幾日沒日沒夜地守在城牆下。
馬峰道:“閔太守,您先回去休息吧,陪陪嫂子,淮軍晚上不來攻,白天也多半不會來。”
“那城牆這面。”
“放心,一有訊息下官馬上找人去府上知會您一聲。”
閔太守從臨時指揮所出來,帶著一臉的不解,淮軍圍了城怎會圍而不攻呢?
當閔少頃登上城樓一望,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淮軍是在外面築防線,這三日以來防線已經初具規模,不但有壕溝和駐臺,還設立了崗哨,擺明了要做長期戰鬥的準備。
“新皇在城裡,城中軍民也不像當初那般渙散,防務上又有加派,怪不得淮軍不立刻攻城!”閔少頃自語道,“新皇是淮軍的最終目標,這徐州之戰既是第一戰,淮軍也希望是最後一戰!”
只要將新皇給擒獲或者是殺了,那天下就肯定是淮王的。長安城有本事的皇子要麼已經失勢,要麼已經老早的歸天,淮軍不攻反築工事,就是怕花費了大力氣將徐州城攻克反而令新皇逃跑,功虧一簣。只要新皇被困在徐州城,令裡面的訊息傳不出來,外面的訊息也傳不進去,那這就是一座死城,早晚會彈盡糧絕等到城破的那天,而城外得不到天子的號令整個防線也會如同一團散沙,形不成威脅。
淮軍主帥的這招雙管齊下,比貿然攻城有效的多。
閔少頃不禁又對那愚笨的柴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