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愈續道:“若是李小姐不嫌棄,在下願娶李小姐,只是……暫時還給不了你名分。”
本來娶李遮兒過門也只能做妾侍,對一個大家小姐來說已是很大的委屈,現在劉愈還說暫時不能給她名分,說起來,那也只能算外宅,連妾書都未必拿的到。
劉愈想的也很多,有點瞻前顧後的意思。
一來李遮兒這次進入候選皇妃的名冊是事實,雖然蘇彥那邊好說,但他還是怕袁博朗藉機說事,此事不宜張揚,更不宜敲鑼打鼓地向李家提親。另外他還擔心家中嬌妻的反應,雖然徐軒築對他千依百順,但涉及納妾的事她不反對也未必會好受,劉愈還沒想好如何跟她說。
這是一樁沒有保障的婚姻,劉愈本以為李遮兒會思慮再三,沒想到李遮兒連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
李遮兒答應,等於是你情我願,剩下的事便順理成章。
劉愈出了相國府,先讓呂楚兒帶著一班女侍衛先行回去。而他自己則與李遮兒一同登了李家門。要迎娶李遮兒。即便不大操大辦,也要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本來李遮兒的父親李延年聽到御林軍總統領劉愈來拜訪,非常熱情地招待進門,又是奉茶又是行禮,完全將自己作為下屬來招待上司。但聽到劉愈的來意後,李延年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這種先熱後冷的情緒變化恰恰令劉愈感覺出這老岳丈的市儈。
“遮兒,你隨為父進內。為父有話要說。”
李延年並未當面對劉愈發作,只是將女兒叫進內堂,劉愈隱約可以聽到父女激烈的爭吵聲。
也許是李遮兒覺得父親坐了幾年冤獄為父親不值,平日裡在家中一邊操持家務一邊當乖乖女,李延年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女兒會突然作出如此過激之舉,竟然會跟劉愈私定終身。本來他還指望李遮兒會成為新皇皇妃,父憑女貴。
李遮兒出來的時候帶著淚,鬢髮有些凌亂,而左臉頰上明顯有個紅掌印。劉愈當下站起,李遮兒走過來拉著劉愈的手便往外走。一步都不停留,身後傳來李延年的怒喝聲:“你這不孝女。出了家門就永遠別回來!”
本來好端端的父女關係,因為劉愈的出現而鬧的不可開交。劉愈望著神情決絕面帶悲傷的李遮兒,突然覺得她跟自己很像,都是得不到家庭成員的支援。不過李遮兒的隱忍劉愈自問不能相及,她被家庭連累身陷青樓,回家後沒有怨言還盡心竭力打理家務,現在的她更像一隻逃脫牢籠的飛鳥,只是劉愈卻無法保證能給她一個完全自由的空間。
李遮兒出門後便蹲在自家的門口,雙手扶膝嗚咽了很久。劉愈在旁看著,也不知如何安慰她,驀然記起身上還有今天買來的簪花,便拿出一支插在李遮兒的頭上。
李遮兒覺得頭髮像是被人波動,好奇地抬起頭,當看到劉愈為她悉心插上簪花的模樣,登時便好似找到了依靠,全心全意投進劉愈的懷抱,只是這次,嗚咽的聲音更加大聲。劉愈再安慰幾句,話也非常的好使,很快便將她哄住了。
李遮兒跟家裡鬧掰,劉愈作為情郎就要全面負責她的生活。
不能帶李遮兒回家,就要先給她尋個住處,劉愈馬上想到城南晉昌坊的別院。可惜那邊空蕩蕩的連傢俱和床褥都沒有,上次在經過血案之後事情一茬接著一茬,劉愈沒再將那別院放在心上。劉愈想想還是算了,要養外宅,就要暫時先跟家裡不要有任何牽扯。
劉愈先讓連乎生去將瞿竹找來,瞿竹本在皇宮當差,得到訊息馬上趕到約定地點,而此事劉愈和李遮兒正在內城門口的茶寮裡喝茶。
“統領,找屬下何事?”瞿竹這幾天也挺忙活,眼睛裡帶著血絲問道。
“我想找你妹妹,不知她是否回到長安城?”
瞿竹神色愕然,在混上御林軍的差事之後,他儘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