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愈笑道:“其實在下來就是通知瞿兄你一聲,京兆府外面有不少自稱是車馬幫的人,想給官府施壓逼官府放人,難得,你還有這麼一幫好兄弟。”
“車馬幫的事早已跟我無干,我妹妹現也不在長安城,他們做什麼事責任最後別賴在我頭上。”
看起來這瞿竹也知道有人聚集衝擊官府是重罪,照理說現下車馬幫正在被興慶會打壓,當家的也就是瞿竹的妹妹也不在長安城,不會公然出來鬧事。
劉愈嘆道:“瞿兄的遭遇在下很理解,考中武進士是何等榮耀之事,只因出身卻拒了你一腔報效朝廷的熱情。有沒有想過走出官府,為將為官為朝廷效命?”
瞿竹冷笑道:“莫以為我不懂刑律,到公主府鬧事,劫持良民,哪一條往重了判都足以判監三五七載,四公主為人刻薄,豈會輕饒了我?十有**我會死在流徙的苦窯裡,你恐怕見不到我走出牢門的一天!”
瞿竹悲觀失望,想來他去四公主府上之前已知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命運在鬧,可他還是毅然不休。若非對這世界絕望,人也不會走上絕路。
劉愈道:“算了,說點輕鬆的,你當初怎麼就想到要去車馬幫?”
瞿竹也難得找個人說說話,這人還是個將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那種,再者瞿竹的確對劉愈很佩服,吐苦水道:“若有活路,誰想落草?當初父母早亡,帶著妹妹一路逃難到長安城,以為京城人富足,施捨點粥飯也不至餓死,誰知來了才發現,長安城富足是富足,可惜人心冷漠。若非老當家的收留,我們兄妹早在街上凍餓而死。”
“老當家的沒有兒女,待我們兄妹真是好的沒話說,連姨娘們都待我們不錯。江湖客打打殺殺,後來老當家的做了當家,一做就是十幾年,慢慢就開始考慮繼承人。妹妹練武的天資比我好,人講義氣,不像我,懶懶散散總想出人頭地。老當家的送妹妹上山練武,回來後更是將車馬幫的事交給她打理,現在老當家的剛去,妹妹便送老當家的棺材和幾個姨娘回老家,一盡兒女的孝道。”
“再說我,辛辛苦苦考了個武進士,以為能光宗耀祖,卻因有江湖的背景,兵部直接將我拒之門外。我好說歹說,天天去衙門請託,卻還是沒一個人替我說話,難道一天是賊,一輩子都是賊?”瞿竹說到這,人也有些激動,“再說我雖然人在車馬幫,但我沒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老當家的也以心善待人來教導我們。車馬幫的人又如何,總比那些人面獸心的官員強……哦,你就當我說的不包括你。”
劉愈悻悻然,這報復社會的還選擇性報復?在瞿竹的眼中當官的沒一個好人,倒並非真是如此,只能說他平日裡見的那些官沒給他留下任何好的印象。
劉愈正想說幾句,牢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個嚷嚷的很大聲懂得漢子,被人架著隨著隋乂進來。
“劉兄臺,就是這混蛋帶頭鬧事,我將他也給捉來了!”隋乂道。
那人還在繼續嚷嚷,說車馬幫定要報復的話,走過來,見了劉愈和瞿竹也還是繼續嚷嚷。
“我要見我家舅爺,你們這些庸官,竟敢將我們車馬幫的舅爺綁來這裡,我們回頭定要剷平的衙門!”
劉愈心說這人好大的口氣,見了瞿竹連個招呼都不打,好像陌路,喊的倒是很大聲,就像不怕沒人知道他的身份。見此人胸前鼓鼓囊囊,劉愈心說這漢子嗓門粗厚不像女人,一掏,從裡面拿出一張畫像,開啟乍一看不認得,仔細看跟瞿竹有幾分相像。
見瞿竹在打量自己,那人冷喝道:“你小子,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抽你一嘴巴子血!”
因為畫像跟瞿竹本人有偏差,這傢伙連自家舅爺都不認得居然破口大罵。劉愈再笨也明白其中有門道。十有**是興慶會的人想添一把火,找人來假扮鬧事把車馬幫鬧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