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後背上,聲音輕柔得好像在道歉:“還看見什麼?”
白浩南卻單手摁著腮邊的手機耳麥線,複述裡面李海舟在興奮不已的傳遞訊息:“臥槽!臥槽……炸翻了四輛車,後面還有幾部車立刻掉頭跑了……我們不敢過去看,怕後面還有埋伏,只能遠遠的看著,有人起來和靠近才開槍嚇唬……”好像就是在解釋他們的行為,啪啪啪的步槍聲音時不時迴盪在平日裡相當安靜的鎮子上空!
小鎮這一帶的地形都是起伏小丘陵,特別是靠近界河邊,才有一片形成街道的平緩地,這個北口就是進入小鎮唯一主要公路的山丘缺口,一旦被阻撓那就只能步行繞過山丘,或者轉換別的方向,也許當初莊天成選擇從這裡起家,也是看中這裡的易守難攻。
莊沉香已經把雙手環抱在白浩南腰間,側臉貼在寬闊的後背上,一隻腳跟都提起來了,讓整個身體重量都倚著,可能完全忘記女兒還在身側,彷彿之前巨大的壓力感都被這高個兒給頂住,她可以偷會兒懶,也可以更加平靜的思索……也就是片刻:“撤!讓他趕緊撤,不要糾纏在北口,撤回河灘那邊去,還記得製毒工場那個山頭麼,讓他們把人手物資全都撤到那個山頭去,不能讓他們暴露,只有神神秘秘的出其不意,才能起到最大的用處!”
白浩南還沒這麼豐富強悍的一線指揮經歷,連忙把訊息傳遞給李海舟,那更是個習慣於服從命令的,二話不說立刻帶隊掉頭就跑!
反正他們有車,好幾輛新繳獲的皮卡和越野車。
立刻看見幾條好像大魚的車影從樹叢後面竄出來,順著街道,燈都沒開的跑了!
莊沉香沒看見,終於下定決心鬆開白浩南的腰,轉身撿起牛仔褲摘下手槍,牽了女兒快步離開天台:“走吧!就憑這辦公樓的人,我們自己打過去,黑夜中,我們更熟悉地形,我大概知道他們是想怎麼幹了,如果不趁著黃營長還拖住加強營的機會,不快刀斬亂麻的搞定,天亮我們就得逃亡了。”
粟米兒果然不追究母親跟自己男朋友的親暱:“是怎麼回事?”
白浩南也提著釣魚包跟上,聽莊沉香如數家珍:“我這裡有三股兵力,無論是誰想來動我,都得考慮相互關係,哪怕是能指揮動加強營,也不可能直接對我動手,因為邊防營再差也有兩三百人,也能製造相應的殺傷,不能一擊必中的除掉我或者抓住我,那就立刻會變成曠日時久的拖延糾纏,按照我對這……一帶各方作戰思路的瞭解,三支兵力相互牽制都不出來,派一小股精銳直接摸過來突襲是最有效的,所以他們才有安排一門迫擊炮,當然,這門炮的目的很可能是轟擊辦公樓周圍的衛兵,把我逼出去……特別是逼我從後院那條退路駕車逃出去,可能這後面想悄悄摸進來的幾部車就會守株待兔的把我抓住了,這個撤退通道可不是我設計的。”
從未經歷過戰鬥部署的白浩南居然聽得背上忽然冷汗!
等等,這裡麵包含了敲山震虎、隔山打牛、虛張聲勢、趁火打劫……多少計來著?
如果說球場上的比試隨時都在比心眼、比體力、比技術,原來戰爭才是最高層面的體現,因為這無時不刻都在涉及到生命安危,有多少人在這種驚慌失措的時刻還能保持冷靜分析,而不是倉皇亂竄?
如果不是被自己打岔,莊沉香也不能完全保證這樣的沉穩吧?
白浩南做的僅僅是個決斷,出於對老陸的信任,還有對局勢的快速判斷,一不做二不休的判斷,很少賭博的他下重注在首府方面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會來得更猛烈些;
而李海舟做了他一個大頭兵所能夠做的最全面基礎工作,出其不意的動用炸藥,這肯定是整個鎮上三支軍隊意料之外的絕對大坑。
賭的就是有人會來偷襲。
但挫敗偷襲的勢頭之後,全面掌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