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垛起來的是不是?”
無情的貶低似是習以為常的早餐,隨著清風空氣毫不費力地飄散去了外太空。齊小慧徹底窩到了沙發裡面,還好她母親知道的頂多也就算是她辦砸了的事情中的三分之一罷了。“齊家琛他不是人啊!這能怪我麼?昨晚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去洗桑拿,我到他家跟大伯母拉了幾個小時的家常,才找到機會溜進他書房。誰知道他那屋子裡裝了什麼監控裝置,我保證前前後後三分鐘不到就把東西複製好帶出來了,馬路上我都開到一百二了,就這樣還能被他趕上。”齊小慧把脖子也歪了下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還不如直接撕破臉皮就把他電腦偷出來算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的破公司搞垮、把他那個不要臉的媽給趕走!”陶淑敏沒再為難她的女兒,兩隻眼睛望向茶几上的一疊報紙,不知做何算計,可是齊小慧心裡卻有些著急起來。自己的把柄都握在人家手裡,現在她哪裡再有能力去給齊家琛添堵,對方不主動找她麻煩她便要感謝南海觀士音菩薩了,如果他肯大發慈悲把那個錄音還給她,那她連善財童子都要感謝一下。
這時,忽然一個很突兀的想法隱約浮現出來——如果齊家琛昨晚真在桑拿的話,怎麼可能三分鐘就換好衣服集合了好幾個人追著堵上來呢?所以說……他難道是故意的?!他一早等著她偷u盤出去?!
額邊的冷汗也要滲出來,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家裡的門鈴響了起來。保姆在門口低低問了一句“齊先生,您剛出門兒怎麼又回來了?是忘了帶什麼東西嗎?”
母女倆忽得一下都禁了聲,恢復出正常的精神面貌,從沙發上立起來。一個攏了攏頭髮、一個整了整衣襟,急匆匆朝門口迎了上去。
原本是再平常不過的早晨,像每個普通的工作日一般祥和寧靜,只是君度律師事務所的前臺顧小玲卻異常鬱悶不安。她的面前,站了一個人;生平第一次見識到這樣彪悍的應聘者——拖著兩個堪比小型電冰箱大小的旅行箱來面試的人,全中國還能不能找出第二個?
作為全國數一數二的律師事務所,君度坐落在柏塘城最體面的商務大廈之一,在這兒就連女職員上班隨身攜帶的皮包都要統一鎖進儲物箱以維護公司的專業形象。作為一個前臺,她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拖著這樣兩個大而臃腫的傢伙造訪她們公司;而且來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灑脫自然到了沒有天理的地步,絲毫意識不到那兩隻行李箱在這高尚寫字樓裡是多麼不和諧的存在。
鍾蕾看著前臺小姐摻雜了不解與埋怨的苦瓜臉,聳了聳肩膀,“要不,我放門口走廊上行麼?反正玻璃門是透明的,您幫我看著點兒?”
憂愁與失落早已不能形容此時顧小玲的心情,她只是一個前臺,不想兼職作保管員,何況沒報酬。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固執得就連女孩子最基本的虛榮心都喪失掉的存在,她還能再說些什麼?這樣兩個大而累贅的傢伙,換成她自己,打死也不可能拖在身邊滿城亂跑。
“鍾蕾?”正在兢兢業業的前臺小姐苦自糾結的空當,公司的門開啟了,走進來一箇中年男人。他中等身材、筆挺的深藍色西裝和條紋領帶,每天早上八、九點鐘匆匆趕在上班途中的男人,十個有八個都是這副打扮。唯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裡噙了笑意,制式化的笑意裡卻又透著無限的精明,一眼能望到你心底。
第四章
“約好的九點鐘,想不到你這麼早到。”
鍾蕾一笑致意,“我估計路上可能要耽擱一點時間,特意早來了一會兒。”
在顧小玲來不及反應的呆滯中,她看見公司頭號大老闆裘海濤竟像個最勤勤懇懇的搬運工一般,兩隻手拉起地上的行李箱就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裡。“等下我請司機過來把你的行李送去宿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