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時而皺皺眉頭,時而用筆在“草稿紙”上畫來劃去,似乎在寫著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值得算的,這種年復一年,可以拿去年,前年,老前年,甚至N多年前的賬目來做帳的東西,根本不值一看,每年都是按照這個來做帳的,根本沒有一點新意。
施鳳來站立在那裡,呆呆的等著皇帝在那裡看奏疏。
不一會,皇帝似乎是看完了,施鳳來才鬆了口氣,看樣子,問題不算大。
楊改革將奏疏挪到一邊,這種千年千篇一律的賬目,還用自己過目麼?淡淡的看著施鳳來,自己這些日子的煎熬沒白受,已經有了大致的步驟,如今,就是一一的將這些步驟實現,道:“首輔,坐吧。”楊改革忽然說道。
面對皇帝突然而來的優待,施鳳來誠惶誠恐,連連推脫:“陛下面前,那裡有臣坐的地方,臣不敢,不敢……”
“呵呵呵,朕聽外面傳言,朝中有一個帝黨,不知道施首輔可知道?”楊改革平淡的笑著問道。
帝黨?施鳳來雖然平時自詡帝黨,但是,帝黨這詞、這話還是頭一次被這樣面對面的從皇帝口裡說出來。皇帝這是怎麼了?帝黨不就是皇帝的人馬麼?陛下還問?施鳳來立刻惴惴不安起來。
“回陛下,臣知道……”施鳳來又懼怕,又無奈的說道,生怕自己的這個回答給自己帶來麻煩。
“帝黨是幹什麼的?”楊改革又笑面著問道。
“回陛下,帝黨……,帝黨……,帝黨就是跟著陛下,為陛下辦事,以陛下的意旨為……”施鳳來斷斷續續,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結黨可是朝廷大忌,sī下里大家說誰是什麼黨,那是sī下里說,真的要在明面上說,那可跟彈劾攻擊人家沒兩樣,雖然帝黨是皇帝麾下的帝黨,但是……,施鳳來總覺得很可怕。
“首輔是帝黨嗎?”楊改革又問道。
“回陛下,臣是”這回,施鳳來倒是立刻答應了,要是連這個還猶豫,他懷疑,皇帝立馬叫自己滾蛋,自己還想在首輔的位子上幹幾年呢,趕上個有為的皇帝,或許順帶著以自己那一般般的能力,或許也能成就一番傳世的美名。
“呵呵呵,好首輔要記得就好,帝黨就是為朕辦事,為朕張目,為朕分憂的帝黨,要以朕的意志為意志,朕要往東,帝黨絕不往西,這就是帝黨,首輔可千萬別忘記了這個。”楊改革笑著說道。
“臣知道了”施鳳來見皇帝的面sè一直緩和,繃緊的心思這才放下來。
“坐吧”楊改革再次說道。
施鳳來這次只稍稍的猶豫了一下,就沒有推辭了,立刻坐下,剛剛皇帝那番話可不是白說的,要自己往東,自己就不能往西,皇帝叫自己坐下,自己要是還站著,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楊改革看著“規規矩矩”坐在圓凳上的首輔,又笑道:“其實,今日召首輔來,是想跟首輔暢談一下治國的方略。”楊改革比較滿意施鳳來的表現,雖然這個首輔是個沒主見的,是個沒膽識,沒見地,沒氣魄的首輔,但是,也好在這裡,什麼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很多事,都得聽自己的意見,特別是在大方向上,可以便於自己的掌握,所以,說起來,這還是一個不錯的首輔,遠比那種“原則”“個xìng”強的首輔要好得多。
“請陛下示下”施鳳來低著頭,說道。
“我大明朝這些年以來,幾乎連年大戰,加上又是天災連綿,可謂是傷了元氣,朕在想,如何能改變這種狀況……”楊改革想了想說到,這些天,楊改革一直在推那事,推演來,推演去,楊改革忽然發現,自己都只將推演的結果推演到砍晉商,砍鹽商,收關稅,然後收一大筆銀子就完了。其實,自己作為一個皇帝,忽略太多的東西,作為一個皇帝,視野,應該有皇帝的視野,而不該侷限在一個仇視者的角度,自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