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吳憶希突然想起妹妹總是會看著摘星臺出神的樣子,直起身又接著說,“不過我派的北笙君已經五年下落不明瞭,若是有誰能找到他的下落,並將他帶回占星齋,那便是我派恩人,占星齋將永遠為其開放。”
最後這些話不是吳蘊之讓他說的,但是妹妹那麼努力地幫他找師兄,那麼他也想讓妹妹得到幸福,幫她找到顧北笙。
眾人雖然心情沉重,但還是弓腰行禮,一一退去。
只有葉朝鈞沒走,他望著華服加身的吳憶希,總會幻想那張白色面具下面,是吳憶希的臉,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太過思念師弟,以至於魔怔了。
高臺之上,終於只剩下了吳憶希和葉朝鈞兩個人,吳憶希暗自慶幸他沒走,不用他多嘴一句留人。
兩個人相對立著,吳憶希覺得,上回像這樣安靜的和師兄站在一起,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細數著日子下來,也不過區區十幾日而已。
葉朝鈞此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方覺窘迫,便聞得對方道了句,“你喜歡聽詩對嗎?”
葉朝鈞愣了一瞬,連忙回答,“是。”
“我有一首,一直想說與你,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一聽。”
葉朝鈞微微有些詫異,一直想說與他聽?
他們分明今日初見,可是對方的表現卻像是已經認識很多年,這種感覺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
雖說排名前三的宗門各有一方勢力,也有彼此往來,但在這個方面,吳家堡和占星齋就做得比青城派差多了。
占星齋一直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只有在比較特殊的時候會出來吼一嗓子,讓大家注意安全。
葉朝鈞點了點頭,“請說。”
吳憶希藏在面具下的臉微微紅了,“十年青城志,一朝羅錦裳,今夕與君訴,他日赴難城,佳人不期遇,秋水遲遲盼,願得聽詩人,娓娓渡此生。”
此時此刻,葉朝鈞在想,如果這首詩是師弟說出來的該多好,那個人總是不會感受情感, 也不懂得如何作詩,這天乙君雖然聲音很像師弟,可終究不像他。
他的師弟沒有這麼多愁善感,也不懂得什麼是期待。
“恐怕要辜負宮主的心意了。”葉朝鈞行了一禮,想要留下來問問他關於師弟的念頭,也瞬間消散了。
“我寫的詩不好嗎?”
“只是不適合給在下罷了。”葉朝鈞說,“能陪宮主,娓娓渡此生的,應是與宮主相知相許之人,而不是像葉某這般心中雜念不斷的粗俗之人。”
葉朝鈞重新行了一禮,御劍躍下摘星臺。
吳憶希心裡有幾分苦悶,瞧著這高臺之下的萬丈深淵,竟然瞬間懂了妹妹方才直直躍下的衝動。
“我不開心。”吳憶希小聲自言自語,飛身躍下高臺。
葉朝鈞感覺到自由落體垂直落下的時候,脊樑上瞬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幾乎是下意識地俯衝下去,把那個企圖自殺的人接住了。
吳憶希倒是沒料到自己會被救,他此時躺在葉朝鈞懷裡,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完,他每次在見葉朝鈞之前,都準備了一肚子話,可是師兄卻總是聽不了幾句就要離開。
可是現在這一刻,師兄正抱著他,吳憶希卻把想說的話一下子全都忘了。
這是他得知自己是傀儡之後,第一次和師兄這樣近距離接觸。
一聲“師兄”呼之欲出,吳憶希卻驚訝地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他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為什麼他不能叫師兄呢?
吳憶希只好透過面具上的孔洞,去看葉朝鈞那俊美無儔的臉頰,“謝謝……”
“宮主若是因為我方才的話而想不開,那是我的責任,如果你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