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仍一籌莫展的時候,江笑峰扔過來一張草稿紙,上面寫著那道題目的解法。“笨死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麼簡單的一道題都能被你想那麼久。”江笑峰鄙視地說。
後來,季子柔遇到不懂的數學題都會請教江笑峰,儘管江笑峰經常顯得很不耐煩,但每一次都還是幫她講解了。有時候,江笑峰講的比較跳躍,講完問她懂了沒,她搖頭,江笑峰便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吼道,你真是笨死了!季子柔就在心裡弱弱地想,是啊,我怎麼會這麼笨呢。看到季子柔怯怯的樣子,江笑峰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只得重新細細講過。
後來相處的時間長了,對江笑峰的脾氣了解清楚了,季子柔也就沒那麼怕他了,開始跟他頂嘴起來。江笑峰欺壓人的本性也再次暴露出來,經常指使她做這做那,看見她的書包了新書皮,便搶過換掉,喝水要她幫著打,吃完午飯的碗讓她洗。還振振有詞說,洗碗本來就是女的應該做的事,他家裡的碗都是媽媽洗,爸爸從來不插手。
季子柔一邊替他洗碗,一邊氣憤道,你家裡太不和諧了,家務活應該由家裡所有成員一起分擔。像你這樣的人,將來誰做你老婆誰倒黴。
反正輪不到你。江笑峰迴敬道。
後來有一次季子柔身體不舒服,又是大冬天的,不敢碰冷水,江笑峰叫她洗碗,她抗議道,我不洗了,你自己洗,順便把我的碗也洗了。
江笑峰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說,你吃錯藥了,吩咐我洗碗?!
季子柔不耐煩道,我肚子痛,不舒服,不能碰冷水。
江笑峰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來大姨媽了?早說嘛,我又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我不跟生理期的女生計較。
說完居然破天荒地拿起兩個碗走向水龍頭。洗完回到座位,季子柔說,拿來給我看看,洗乾淨了沒有。然後故作一本正經地開啟蓋子檢查起來,呀,這裡怎麼還有一小片菜葉子啊。
哪裡,江笑峰信以為真,認真檢查起來,我剛才明明洗得很仔細的啊。
季子柔心情很爽地哈哈笑了起來,江笑峰發現自己被老實的季子柔捉弄了,痛心疾首地訓斥道,人心不古啊世風日下啊,老實巴交的季子柔也學會捉弄人了。
那樣肆意輕快的年少時光,到如今,還剩下什麼呢?回憶再美好,隔著這十多年的時光,也已經冰涼了。季子柔想起曾經在某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想當初,罵一句先心痛,到如今,打一場也是空。多麼切合她和江笑峰的際遇啊。
一包煙已經抽得差不多了,季子柔準備上床睡覺。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顯示的是陌生號碼,這大半夜的,不會又是坑爹的廣告推銷電話吧,猶豫了一會,手機執著地開始響第二遍。
她這才接了起來。
“我在清江廣場,你馬上過來,我要見你。”電話那頭說道。
完全是下命令的語氣,容不得一點商量的餘地,隔了那麼多年,季子柔仍然聽的出來是江笑峰的聲音。她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四十八分,他是瘋了嗎,這麼寒冷的深夜跑到那個鬼地方去受凍。清江廣場依清江江灘而建,也算這個城市的地標級建築之一,夏天的時候會有很多市民在廣場上玩,但是到了冬天去的人就少了很多,因為對面清江江面吹來的風會實在讓人凍得受不了。
季子柔沉默了一會,心裡想著怎麼回答他。
你一定要來,江笑峰在電話那頭說,你不來,我透過喬立恆透過其它方法我還是一定會找到你的,我想以你和喬立恆現在的關係,你一定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過去吧。
他誤會了,但是她還是不想解釋,“好,我半個小時後到。”掛了手機,從衣櫃裡隨手取了件羊絨的斗篷套在身上,戴上一頂毛線帽子就出門了。
半個小時候後,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