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不問我是怎麼把她趕走的?」她疑惑地問道。
那夜畫出來的陣法,應該一盞茶的時間就會自動毀去,本就是高階陣法,她憑著感覺畫出來的,不可能留存太久,所以拂煦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會是一灘血跡。
明辰把門開啟,停在門口,對她道:「不管是用什麼辦法,那個方法,不可再用。」他看著霽雪,雙眸幽深,眼底淡淡的湛藍看起來有些冷,臉上的神情凝重。
兩個人靠的很近,霽雪仰著頭看他,明明沒有過大的情緒,可她偏偏能感受到他的擔憂。他的身形修長,她不過到他的肩膀,至多與肩膀齊平,對上他的眸光時,要仰著頭。
明辰還在等著她回答,彷彿只要她不答應,他就會一直站在這。
那個辦法不管怎麼樣都會對她有傷害,能不用她當然願意不用,可若是像那天晚上一樣,她就算死後魂飛魄散永無輪迴也要把那個心魔滅掉。
不過如今她已經發現了明辰身上有心魔,自是不會讓那種情況再發生,她收回目光,點頭道:「嗯。」
淵虹站在霽雪身旁,看看明辰,又看看霽雪,撓撓頭,思考明辰是不是在威脅霽雪。
霽雪目光看向屋內,裡面已經被收拾乾淨了,放置的檀木傢俱都是嶄新的,裡面煥然一新,約莫連地板都換了新的,甚至能聞到淡淡的檀木清香。
她還記得當時打碎了一顆東海明珠,想起淵虹和江子涯的描述,明辰應該非常喜歡東海明珠,雖說是情急,可事後總要說的,她便坦然認錯:「那晚我情急打碎了一顆東海明珠,」
她低著頭,卻總想不出明辰動怒的樣子,身前的男子安靜地看著她,緩緩地問道:「是哪一顆?」
聽到明辰略帶低沉的聲音,淵虹心中一顫,打量著明辰冷沉的臉,躲在霽雪身後的腳動了動,想去給霽雪求情。
霽雪拉住淵虹,回想了一下,帶著明辰來到院子外,找到那盞少了明珠的燈籠,明珠的光很柔和,在和煦的陽光下也可以看到,路旁十幾盞燈籠裡,只有一盞暗淡無光,透過薄薄的紗幕,可看見裡面一片幽暗。
明辰看了會兒,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顆新的東海明珠放了進去。
燈籠重新亮起,遠遠地看去好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
放完之後,明辰起身,看著低垂著頭滿臉歉意的霽雪,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道:「進去吧。」
淵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明辰。
這差別待遇太明顯,果然這個明辰是假的!被心魔掉包了。
想到此處他極度委屈。
記不清是哪次,皙泉覺得這珠子好玩,想向他要幾個,他寧願給幾百顆珍珠,也不肯給這個,最後和皙泉打了一架,皙泉打不過他,和他生了好幾個月的氣。
娘親打碎了一顆,居然什麼話都沒說,就算那夜是情急之下,那也應該說些類似於「往後要小心」「切莫有下次」這類的話才對,怎麼能若無其事地走了呢?這怎麼符合小氣明辰一貫的作風?
霽雪困惑重重,看了看重新裝上東海明珠的燈盞,跟著明辰進了屋。進了屋明辰就淡然地坐在竹蓆上,身上透著一股愜意風雅,似是在休息。
於是她真的明白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地過去了……
明辰沒有如往常一樣回房裡調養,而是坐在客廳。她也只能坐著,在他對面,兩人無言,互相看著,淵虹趴在一側翻明辰的袖子,在找些什麼。
明辰如一根挺立的修竹,佁然不動,屋子裡好像就她找不到事情做,她瞄了瞄,道:「我去泡壺茶。」
明辰頷首,同意了。
淵虹覺得蓆子坐的不舒服,腳橫在案几上,動來動去,明辰一隻手把他提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