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辰這樣,霽雪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
她扶著額頭,氣若遊絲地道:「紀前輩啊,我突然發現自己身體不適,還是讓阿辰陪你下去轉轉吧。」
裝的即便再真,沒有任何過度,也無法讓人信服,不過明辰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紀元嗤笑:「那真是有點掃興,沒關係,你身體不舒服,就去休息吧,可別累壞了。」
霽雪鬆了口氣,明辰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他暗地裡抹了把汗:「爺爺,我先帶阿雪上樓。」
紀元點點頭,老神在在地對著明辰道,「孫兒啊,既然霽雪身體不舒服,那你下來之後我就去幫你物色一個新夫人,怎麼樣?」
明辰一直是一個悟性極高的人,或許在某些方面上極度遲鈍,卻不能否定他的悟性。一旦他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便能舉一反三,例如現在,他望著霽雪,等著她的回答。
霽雪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誰知紀元一句輕飄飄的玩笑話,又把她送到了刀口下,她低頭看了看坐著看好戲的紀元,又抬頭望了望微微含笑眉間卻冷得要命的明辰,耳畔好像又能聽見入魔時天雷的轟鳴了呢!
「哎呀,孫兒,你這是什麼表情,這是在威脅人嗎?」紀元煽風點火,玩的不亦樂乎,「霽雪,你別怕,這樁婚事,最開始你不是最反對的嗎?比任何人都反對,甚至以凡人身來到霧靜峰找我,老爺子我想了想,當時做決定確實有些武斷,沒有顧慮過你的感受,現在便後悔了。畢竟你爹那老傢伙也不在了,而且如果不是孫兒給我看那根紅線,我都要忘了這件事了,這婚事不作數也罷。」
「不要說了。」霽雪輕聲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紀元每說一句話,明辰的臉色就越寒,眼眸裡又極為受傷,好像氣得隨時能吐一口血出來,可是其中又隱藏著很大的殺氣,霽雪一個弱不禁風的凡人,受不住這等威壓。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紀元疑惑道,「我孫兒脾氣很好,你別怕這樣做會駁了他的面子,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即可,我們向來行的正坐的端,自是不怕外面的碎言碎語。老爺子我總覺得你當時那麼抗拒,一定是有其他原因,你老實和我交代,是不是早就有心上人了?」
「前輩啊,你看一看……」霽雪看著紀元,眼神往明辰身上飄,紀元根本不看她的暗示,悠閒愜意地喝著茶,抿了一小口,品著茶香。
不是親生的就可以這樣幹?霽雪無言以對,再看明辰的眼神,簡直嚇了一跳,他背對著門,臉隱沒在黑暗中,放在身側的手屈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看出來,指節發白,用了很大的力氣。
儘管他臉上的表情似乎與平常無異,可身上透露出的氣息,令人膽寒。
紀元還在喝茶,好像根本不管自己義孫的死活了。
霽雪想,這時候要是她有一絲靈力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傳音給紀元,告訴他明辰要入魔了。
她本來就不想再騙明辰,一直都在迴避這種問題,現在卻被逼著說,看紀元的樣子,是打定注意要她回答了,她咬牙,紀元在這時慢悠悠地道:「跟你們開個玩笑,兩個人感情深就是好騙,說什麼都信。」
明辰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麼,回頭皺眉看著紀元,威壓瞬間消失,霽雪鬆了口氣,剛剛在明辰的壓力之下,身體都要虛脫了。
「霽雪既然不舒服,就上去歇著吧。」紀元,他看到霽雪沒動,又道,「不是暈船?看起來很精神啊。」
霽雪本還有些猶豫,聽到他的話,立刻裝出柔弱的樣子,扶著額頭閉著眼站立不穩,明辰不由分說抱起了她,霽雪掙扎,明辰道:「既然已經站不穩,就莫要逞強了。」
「……」霽雪。
這不是在陪他演戲?
他抱著她上去樓,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