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珞還是有點不放心。
「就算是他心上人的兒子,那也不是他的兒子。」聖祖打斷他的話。
「照聖祖這麼說,他完全沒必要為了保護玄澈而幫忙隱藏玄澈的行蹤。」玄珞道,「他真的喜歡秋海棠嗎?我在玄宮這麼久,就沒有看到他露出過半點喜歡的情緒,反而還處處和秋海棠作對。」
有時候玄珞還是很喜歡命天星的,在命天星當著眾人的面拉秋海棠面子的時候,讓秋海棠無比難堪,沒有人的時候,命天星對秋海棠說的話更肆無忌憚,完全不會在乎這個女人的身份。
換了其他的星相,就算再受人尊敬,也不敢對秋海棠這麼無禮。
秋海棠又不僅僅是玄陌的妻子,在成為玄陌的妻子、玄族的族長夫人、天下修士的尊後之前,她更是秋家最受寵的長女。
聖祖愣了愣,玄珞的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直以來的奇怪之處終於被他發現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命天星的弱點,可實際上,在魔氣如此濃鬱的玄宮,命天星也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若說他的弱點是秋海棠,除了被揭穿的那一刻有幾分溫怒,後來便再也沒看到他對這個女人有半分觸動。
不過,雖然命天星身上有令他不信任的地方,他也不會去在意,命天星再聰明,他不是武修,就算叛逃,也不會給那幫修士增加多少力量。
也正是因為他是這樣的人,他背叛玄族才是合理的。
他擺擺手,示意玄珞退下。自己則在寶座上坐下打坐。他受了重傷,需要時間調養身體。
玄尊的寶座被聖祖搶了,玄珞卻不敢說什麼,他退下去,候在一旁,安靜地為聖祖護法。
過了半個時辰,大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仔細聽才能聽出來那是琴音,琴音在安靜的大殿上飄蕩,聲音不大,但總是揮之不去,迴蕩在耳畔,聽得人心煩氣躁。
懂些許樂理的人或許能聽出這是一首極為精緻的曲子,不過就算是技藝極好的琴師,聽到這樣的琴聲,大抵也會非常疑惑,明明是悅耳的旋律,為何此人彈出來,便是如此的令人頭痛。
外面看守的魔修並不在意,這是新來的一批守衛,為了得到新玄尊的賞識,每個人都全神貫注,所以對於突然出來的微弱琴音,也沒有表現出半點走神。
但這不是普通的琴聲,琴音裡還夾雜著軟弱的靈力,如果是沒有修為的凡人,恐怕早就被這琴音折磨地七竅流血而亡。
隨著琴音響起的時間越來越長,玄珞也有些受不住了,用手捂著耳朵。
「又在彈這難聽死了的琴,明明以前隨便撥弄都沒這麼難聽。」他皺著眉生氣地道。因為聲音並不大,玄珞不仔細聽都聽不見,所以他也沒在意,但隨著時間變長,琴音的威力便顯現了出來。
外面守衛的幾個魔修經受不住琴音的衝擊,悶哼一聲吐血倒地。直到這個時候,魔修才意識到這輕飄飄如蚊聲的琴音竟然可以殺人於無形。
玄珞出去檢視,外面的魔修捂著耳朵倒地,捂著耳朵的手上溢位鮮血,原本就煞白的臉更是白如紙,這些魔修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那若有若無的琴音。
他驚慌的回來:「聖祖,在這樣下去,整個玄宮的魔修都會被他殺了。」這已經是他換的第三批魔修了,最開始的兩撥都被那個人彈的琴聲震碎內臟而死。
聖祖閉上的眼眸慢慢張開,如雲霧般揮之不去的琴音,就在聖祖眼睛睜開之後,戛然而止。
大殿內恢復原有的安靜。
同是恢復安靜的還有一個幽靜的院子,簌簌的海棠花隨風飄落,落在古檀木雕刻而成的五絃琴上,琴絃銀亮,像是女子髮釵上垂落的銀絲流蘇,整齊繃直的五根琴絃,其中一根卻斷了,彎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