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玄澈道。
霽雪來到門口,無生還在原地站著,她叫道:「無生?」
無生愣了愣,彷彿大夢初醒,愣愣地跟著她出去。
「無生,中仙界的事,你不必過多擔心,我天亮就會把玄澈帶走,你就可以專心參加你師妹的比武招親了,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霽雪道。
無生張口,似是想說什麼,霽雪猜到他想說些什麼,抬手阻止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果這一次我們沒能戰勝心魔,那人間也將是魔的天下。可是,你要明白一點,就算你現在擔心,也沒有任何作用,你是個凡人,你能做的,就是在這裡和其他的人一樣,安心地做自己的事。」
霽雪說的很有道理,但無生總覺得不是這樣的,如果前方有人在為他們拼死一戰,他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安心地生活呢?
霽雪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無生,守護天下蒼生,是我們修仙之人的職責。」時隔五百多年,她終於能明白師父當年在給她的心中寫下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這職責,其實也並非是強加給他們的,她重要的人在中仙界,她還要和明辰遊歷這繁華世間,怎麼能允許天下的花草樹木全成了那些被魔氣感染而變異的醜陋魔物呢?
「是修仙之人的職責?」無生喃喃地重複著。
因為生來就佔據了常人所無法擁有的資源和身份,所以,要做的,理應比常人更多,這就是修仙之人的職責。
「你看。」霽雪指著門口那兩個睡覺的弟子,「想來,我不該把中仙界的事告訴你的,如果你不知道,你就可以像他們一樣。」她心中懊悔,斂眉想了想,腦海里靈光一閃,「我有個能叫人忘記一些事的術法。」
這還是她師弟教給她的。
占星之人算盡天下人的命數,看穿了那麼多人的命運,知道他們的結果,心裡便裝了太多的哀傷,為了不讓這些人的境遇影響自己的心境,很多時候,他們得逼迫自己忘記一些事,師父把這個術法教給師弟,師弟又教給了她。
以前一直覺得這個術法沒用,現在看來,不是術法沒用,而是她那時候活的太無憂無慮,以至於沒有能夠出現能影響她心境的事。
「不用了。」無生道,「我答應你,我明天就會贏下最後一場比試。」
「真的不用?」霽雪擔憂地問。
無生抿唇笑了笑:「不用。」
「那就好。」霽雪道。說著這樣的話,她卻無法表現得很開心,朋友的婚禮,她卻不能才參加,說起來,她還一直以為無生會來仙劍宗,和她成就一番大事,沒想到最後還是和普通人一樣。
實在是可惜。
但中仙界這個樣子,無生選擇回到人間,這無償不是一件好事?
看來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霽雪,你說尊後被抓,那她如今怎麼樣子?」無生忽然問道。
霽雪回頭,無奈道:「你看,果然還是得我用術法讓你忘記中仙界的事。」
無生啞然,垂眸笑了下,那笑容有幾分自嘲:「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其實也不用霽雪回答,落到了心魔手中,應該凶多吉少了吧。
就是還抱著一絲僥倖,總覺得有人去救她。
可是這天底下有誰能救她呢?
她的丈夫已經死了,既是心魔,那她在心魔的手中,肯定日日受著煎熬。
他心中想著這些的時候,霽雪已經帶著玄澈出來了,玄澈表現得很安靜,看到站在屋頂上的他,只是露出微笑,和他說了聲再見。
無生一直都覺得玄澈是一個很聽話很乖巧的孩子,就是乖巧得太令人心疼了,這樣懂事的孩子,那麼小就沒了父親,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後,會怎麼樣,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