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散著濃厚的消毒水味,九月被刺鼻的味道燻的頭昏腦脹的。意識還算清醒,眼睛卻睜不開。
還在醫院?
不是吧,命這麼硬,這麼折騰都沒轉生?
高燒好像還沒退,喉嚨彷彿卡了刺般很難受動一下都痛。身邊好像連個看護的人都沒有,這是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乾脆放她自生自滅?
有腳步聲過來。
聽動靜好像是護士進來換輸液袋,隨後又有個陌生聲音的男人進來詢問病情。
“已經脫離危險了…事故搶救送來的不及時,有可能造成失明,腿事後積極復健可能恢復正常。”
眼烏子都沒了能不失明嗎?這是偽裝事故掩蓋家主的所作所為?好傢伙,為了逼真把腿也…應該麻醉還沒有過,感覺不到疼。
護士走後。
男人沉默了會開始打電話跟誰說明了情況。
“我們家已經有兩個孩子了,惠子還要工作,她現在這樣沒辦法自理……”
惠子,這個男人是小少爺奶孃的丈夫?
怎麼把她丟給辭職的奶孃照顧?楓呢?五條家這是破產了嗎?連這點護理費都出不起了嗎?
九月滿腦子小問號。
男人又絮絮叨叨的說著家裡多困難,核心就是不想承擔照顧九月的責任。
“對了,我記得惠子曾跟說過她父親那邊好像還有親戚的,去找找遺物裡有沒有聯絡方式……”男人好像想抽菸,打火機都摁著了才想起來這是醫院,出去了。
原主父親死了?
[咒力]大概是詛咒的咒吧,最後一家三口都沒能落個好。[咒靈]是人類負面感情孕育的,[咒力]又是從負面情緒中提取的力量…怪不得咒術師這麼容易出悲劇。
頭昏沉沉的,胡思亂想著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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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腦闊的刺痛昏沉感消失,九月都覺得身體因此也輕鬆多了。
想睜眼。
沒有完全的睜開,頭上蒙了一層東西遮住了眼睛。
伸手摸了摸眼眶,能摸到繃帶下面的眼球。這是移植了新眼睛?這個錢都捨得花,又不願意出錢養她,五條家到底破產沒?
“艾米莉小朋友,你的眼睛生病了在吃藥,現在還不能拆繃帶哦~”
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嗯,艾米莉?
不至於吧,名字都給改了?還是已經轉生了?
“我們先把藥吃了,病會好的更快哦。”
哄鬼呢。
九月心裡迷惑,還是配合的把藥吃了,高燒退了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能健健康康的活著誰願意遭罪。
“艾米莉好棒~”護士浮誇的哄小孩。
看著洋娃娃一樣可愛的女孩心裡嘆息,真是可憐,家人全都出事故死亡就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這顆糖果是獎勵。”護士小姐姐塞了顆糖又安撫了一陣就忙工作去了。
腿沒知覺,九月艱難的坐起身,頭髮散亂在臉邊有些癢伸手去撩…長髮?
星瞳頭髮稀疏,楓為了她將來有頭茂密的頭髮剃了幾次光頭,新長出來的頭髮才勉強能扎個花苞頭。
觸感柔軟,微卷。
用手指測量了下胳膊的長度,星瞳生長速度緩慢三歲了還只有一歲那麼大,這身體四五歲的樣子,果然是轉生了。
這還帶接茬的?
不僅眼瞎還腿瘸,父母雙亡親戚誰都不想接手互相推脫…地獄級的開場啊。
在醫院呆了三天。
最開始講電話的那個男人帶著人來接九月。
“艾米莉小姐,我是從屬於萊茵赫茲家的管家,吉爾伯特·f·阿爾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