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鏢局後,嶽子然去探望了洛川。
在聽嶽子然見到江雨寒後,洛川神色之間並無變化,這讓嶽子然有所失望,從而沒有注意到洛川眼底閃過的陰翳之色。
他對於洛川與江雨寒之間的事情所知不多,只知道自從他進入摘星樓後,人們便拿他與江雨寒比較,甚至將他們比作一生的對手。
而嶽子然也從不曾辯駁,對於他來說。有一劍術不落後於他的對手,總有讓他前進的動力。
高手總是害怕寂寞的。
黃蓉下廚為洪七公著實的燒了一頓美味佳餚。若不是嶽子然擔心他吃太多對身子不好,恐怕直到走不動道後他才肯罷休。
夜深,窗外的雨又大了起來,嶽子然斜靠在窗臺上,手中摸著那截木雕,出神的望著遠處漆黑的世界。
有雨絲飄進來,帶來一絲清涼,讓嶽子然的思慮可以更清醒些。
黃蓉推門走了進來,見狀問道:“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嶽子然搖了搖頭,拇指輕輕地摩挲著木雕,說道:“有什麼好想的,做了數十年的對手,岳父他老人家的脾氣歐陽鋒必然是瞭解的。”
“知道老頑童曾經被困桃花島並且能把假訊息傳出去的也只有他,老和尚想法哄騙全真七子自然也是他指使的咯。”
“全真教乃江湖中少林衰落後,首屈一指的名門大派,全真七子與岳父大人生死相鬥,無論誰死誰傷,都會引起丐幫與全真教之間的鬥爭,到時候不僅丐幫無暇顧及北方,恐怕歐陽鋒和奴娘他們也會趁機渾水摸魚的。”
黃蓉聽罷嘆了一口氣,爬到桌子上,說道:“他們真不怕累,這樣的主意都想的出來。”
嶽子然笑了,他將木雕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同時說道:“主要因為你認識了我,若是碰到某個傻小子的話,指不定有多少主意要你出呢,到時候你想偷懶都不成。”
黃蓉不服氣的吐了吐舌頭,嬌嗔道:“才怪,若不是認識你的話,我現在指不定多快活呢。”
“當個小乞丐?”嶽子然將木雕握在手心,回過頭來說道:“遇到我之前你已經窮的飯錢都沒了,我甚至懷疑當時若不是我收留你的話,捱餓日子久了你身子都會發育不良的。”
說罷,他的目光還猥瑣的瞟了一眼小蘿莉的胸脯。
“色胚。”黃姑娘給了他一記白眼。
“我又不是柳下惠。”嶽子然不以為意,又仔細盯了一眼木雕,然後隨手丟在了窗外的雨幕中。
關上窗子,嶽子然說道:“何況我和它都是老相識了。”
“呀,你怎麼把它丟了?”黃蓉沒理他的葷話,詫異的問道。
“看明白就丟咯。”嶽子然無所謂的說,“這木雕又不是什麼花鳥魚蟲好看的東西,沒半分意境,實在俗氣的很,丟了省的髒眼睛。”
“你參透了?”黃蓉問。
“知道他是什麼水平就可以了,我何必要參透他?”
嶽子然走到她身邊,坐下斟了一杯涼茶,繼續說道:“每人心中都有一把劍,沒有一把是相同的。我可不希望他的劍影響到我的劍。”
黃蓉睜大眼睛,鼓著腮幫看著他,好奇的問:“你有把握打敗他嗎?”
嶽子然忍不住彈了彈她鼓起的腮肉,說道:“若沒有比過,這個問題永遠沒有答案。倒是那歐陽鋒,他這樣算計我們,不回敬他,我的內心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黃蓉頓時睜大了眼睛,顯然她已經想到怎麼整治歐陽鋒了。
………
嘉興城,大霧。
天朦朧剛亮,驛館外繁華的大街上便響起了叫賣餛飩的聲音。
睡夢中的奴娘聞到一股香味,然後在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中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