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瑛不響。
她家的老傭人進來說:「小姐,王先生來了。」
可不就是王約瑟。
剛巧碰到如瑛深嫌振川忠言逆耳,她便說:「我等他好久了,快請他進來。」
振川低下頭,知道如瑛不高興,也有點灰心,一千樣事件件依她,略有半宗不合意思,就一點面子都不給。
振川說:「你們慢慢談,我先走一步。」
如瑛本待叫住他,王約瑟偏偏已經進來,只得噤聲。
老王與振川一照面,且不去理他,只管說:「如瑛,好訊息,我們又做成一單生意,這一季已經封了蝕本門。」
振川索性側側身離開書房去。
隨得老王這種人去獻殷勤好了,祝他勝利。
下午回到公司,辦妥急事,振川到醫院去看柏如珏。
振川並不特別同情柏如珏,但一則他想了解真相,二則他真想化干戈為玉帛。
到了特別護理室,振川發覺大柏太太並無言過其實,柏如珏的情況的確可怕。
他似在熟睡,但翻來覆去,不得安寧,雙目緊閉,不過喃喃自語,聽不清他說些什麼。
最叫人難受的還是他的面色,一張紙似的,血液中像是被澆進漂白水,血紅素一下子消失。
他母親坐在病榻邊。
她認得振川,向他點點頭。
振川輕聲問:「我可以同他說幾句話嗎?」
她點點頭,留意振川身後,希望看到柏如瑛,但是失望了。
她離開病房,掩上門。
振川趨向前去喚柏如珏。
他聽見了,微微睜開眼來,看到振川,連忙一把抓住他:「如瑛呢?」
振川沒有回答。
柏如過喘著氣,「她,沒有來?」
振川搖搖頭。
柏如瑛頹然倒下,已經一額汗。
「包維爾夫人說,唯有她可以幫我。」
振川說:「你怎麼樣,是否熱度一直不退?」
「夢,噩夢……」
振川有點難過:「不要害怕,夢是不存在,暫時性的幻覺而已。」
但是柏如珏說:「只要夢一直做下去,就是真的,生命還不是一樣嗎?」
「如瑛怎樣幫你,請告訴我。」
柏如珏緊緊閉上雙目,不再言語。
振川嘆一口氣。
柏如珏不打算再與他說話,振川只得告別。
站在門口的大柏太太,此刻看上去,也與一般憂傷的母親沒有什麼分別。
振川向她點點頭離去。
回到家中,裝修師傅還沒有走,老區正在指揮如意。
玻璃已經裝上去了,加添辱白色織錦窗簾,新的傢俱還未拆開,牆壁上已漆上新漆,十分光潔。
氣象一新,但是,歡迎誰呢?
老區迎上來,「少爺,我已叫他們日夜趕工。」
「很好。」
「柏小姐的品味果真高超,換上淺色,客廳面積像是大了一倍。」
「是,她確是與眾不同的女子。」
「幾時過門?」
振川假裝聽不見,「燈飾呢,送來沒有?」
老區說:「設計師還在找。」
振川退到書房。
看到老區替他抄下不少留言。
孫竟成找過他,叫他儘快回復。
這傢伙,又有什麼事。振川本來不想去理他,呀,但寂寞是人類的大敵,寂寞驅使人妥協,振川想一想,終於撥了電話過去。
孫竟成的聲音興高采烈。「振川,我們這裡有盛會。」
也許他是對的,放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