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二楚。」
「他?」如瑛冷笑一聲。
「他怎麼?」
「這人自作自受,恐怕要大病一場。」
「我不明白。」
如瑛不作聲。
「可是受到幹擾?那麼我呢,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如瑛忽然綻出一絲笑容,「你?你頭腦簡單,思想單純,一片空白,如何幹擾?」
振川為之氣結,抓起如瑛的手咬下去。
如瑛來不及縮,痛得叫起來。
不止一下叫聲,跟著由老區發出的嚎叫更加可怕。
他看完戲,回來了。
一開啟門,看到客廳劫後餘生情形,不禁呼叫。
振川連忙安撫他,「老區,你怎麼了?」
老區徑向如瑛走過去,顫抖著聲音,「柏小姐,你不肯嫁給我們的少爺,也不必發那麼大的脾氣。」
如瑛瞪著他,「什麼?」
振川把老區推進工作間,「柏小姐不喜歡客廳的裝修。」
「什麼?」
「她喜歡別的顏色。」
「那也不用暴力拆屋呀。」一疊聲叫苦。
「明天裝修師傅就會上來,保證兩個星期內就恢復原狀。」
老區驚魂甫定,喃喃道:「性子這麼烈,這這這……真沒想到。」
「你早點休息吧。」
「你們呢?」
「我們還有些細節商議。」
「她有沒有答應你?」
「她說考慮。」
振川把老區塞進房去。
如瑛站在大廳,扶起一隻花瓶。
「對不起。」她說。
「不要緊,已經很破舊,對了,你喜歡什麼顏色?」
「紫灰。」
「行。」
「振川——」
「噓,別多話,我送你回去。」
如瑛筋疲力盡地靠在振川懷中。
她病了。
照如瑛自己的說法,是差些兒沒力竭而死,她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睡完又睡。
振川卻認為她靠睡眠來壓驚。
比起她,柏如珏的情況嚴重得多。
戰敗當夜,他發高燒,滿嘴夢囈,精神進入迷亂狀態,一時哭泣,一時狂叫,他母親驚怖不已,把他送院治療。
兩日後,病情未有進展,這位柏太太上門來找另一位柏太太。
碰巧振川探訪如瑛。
大柏太太一坐下便把獨生子的病況說了一遍。
小柏太太心中忐忑,不知對方來意如何。
如瑛保護娘親,雖然精神不佳,也陪伴在旁。
那一位柏太太高大、碩健、威猛,衣著入時,雖然一大把年紀,姿勢仍神氣得不得了,看得出是發號施令慣了的人。分明是有求而來,卻還一臉纖尊降貴模樣。
振川十分不自然。
相信柏氏母女也有同感。
大家都似豎起毛弓著背預備打架的貓。
那位柏夫人說:「如珏同我說,只有如瑛可以幫他。」
她終於說出來意,但口氣彷彿像是給如瑛一個機會,抬舉瞭如瑛。
振川暗暗為如瑛難過,到今天,靠山已倒,這位老太太尚且咄咄逼人,當年不知如何緊張厲害。
但是如瑛並無動氣,她很平靜地問:「我怎麼幫?」
「如珏懇求我,叫你到醫院去見他一面。」
「他不過是受驚發燒而已,吃了藥躺兩天就好。」
「他說只有你可以幫他。」
「沒有這種事。」
大柏太太沉默了。
振川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