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太太親手替他蓋上薄毯子。
她向容醫生說:「振川真是個可愛的大孩子,我好喜歡他。」
容醫生點點頭。
「看樣子他同如瑛也快了。」
容醫生又點點頭,「我們的事,幾時告訴他們?」
柏太太低下頭,一副開口難的樣子。
「不如先同振川說了,讓他轉告如瑛,她不至反對。」
「但是如瑛與你一直水火不容。」柏太太抬起頭來。
他回答:「這與我倆婚事無關。」
柏太太奇問:「那是為著什麼?」
容醫生微笑,「她只是不喜歡看醫生、打針、吃藥。」
柏太太也笑,「瑛兒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中,她永遠是那個彆扭的小女孩。」容醫生說。
「噓,別吵著振川。」
他們出去了。
振川翻一個身,香甜地睡,一無所覺,幸福得有紋有路。
柏太太每過兩三個小時來看一看,振川一直沒醒。
如瑛與母親聯絡過幾次,到午夜時分,她放棄,知道振川大約打算睡到天亮。
振川不負所託,醒來的時候,紅日高掛。
他問:「記者散開沒有?」
「只剩一兩個比較有耐力的。」
振川有點惆悵,做明星容易上癮,可見一斑。怎麼,這就散了?振川懷念他們的熱情。
柏太太告訴他:「如瑛找你呢,請你到王宅去一趟。」
「我馬上去。」
容醫生叫住他:「振川,我與如瑛的母親,打算下個月結婚。」
振川一怔,高興得不得了,「啊,容先生夫人,恭喜恭喜,如破一直在等待這個好訊息。」
容醫生向伴侶投過去「是不是」的一眼。
振川說:「我馬上去向她宣佈。」
振川洗把臉,吃點東西,便往王約瑟家出發。
老王來開門。
「如瑛呢?」
「半夜才睡,別吵。」
「給我一杯香濃的咖啡。」
「林振川,我不相信我有哪點不如你。」王約瑟瞪著他。
振川笑嘻嘻,「要不要我逐一數給你聽,嘎?」
「她一日不嫁你做林太太,我一日不罷休。」
「嫁了呢?」
「朋友妻,不可戲。」
「噫,老王,你不是壞人。」
「混帳,我當然不是。」
「老王,為什麼人人都把自己當小白兔,硬說他人是黑狐狸?」
「我可不需要博取這種同情。」
「是,王約瑟,你是條漢子,不過,我娶柏如瑛是娶定了。」
「不到最後一秒,我不認輸。」
振川只是笑。
兩男捧著咖啡,在小小會客室半真半假地鬥嘴。
「如瑛最感激你把柏氏業務在短短時間整頓得井井有條。」
「少廢話,振川。」
「但相信我,老王,如瑛不適合你。」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
「旁觀者清,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
「嘿,你算得是耳清目明瞭?」
振川放下杯子,「我去看看如瑛。」他站起來。
王約瑟當然也跟在振川身後。
客房門並沒有完全關攏,兩人怕吵醒佳人,輕手輕腳,把門悄悄一推。
如瑛已經醒來。
她背著門,坐在床沿,正在披上外套。
這個動作,振川見過多次,王約瑟卻還是第一次看到。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