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慢條斯理地脫下長袍,解開中衣。
阿蘿死命爬上浴池的那頭,衣裳溼漉漉地裹在身上,難受至極。二月天還寒,夾袍沾了水,又溼又重。她左瞧右瞧,整個房間也就劉珏抱她進來的那道門,“劉珏,你問……”話還沒說完,劉珏已欺了過來,阿蘿顧不得話沒說完,一腳就踢了過去,手刀劈下。劉珏閃身,手臂一伸,已抓住她的衣角,用力一拉,阿蘿咚一聲又掉進水池裡。
一把抹去臉上的水,劉珏堅實的胸膛已近在眼前。阿蘿抬頭看去,他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水珠從他臉上身上滑下,深刻的五官英氣逼人。阿蘿臉一紅,惱火地搖搖頭,心想,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跟個色女一樣欣賞他好不好看。劉珏伸手將她攬近,阿蘿用手撐住他的胸口,頭一偏,鎮定地說:“不是現在,現在不要,你這樣我沒法好好跟你說話。”
劉珏冷哼一聲,握住她的手往身後一扣,一使勁把她往水裡一帶,阿蘿動彈不得。劉珏頭一低吻了下去,水湧上來,阿蘿情不自禁張開嘴呼吸,劉珏堵住她的嘴唇,滿意地瞧著她貪婪又無奈地依賴著他傳給她的空氣。
阿蘿腦袋慢慢昏沉起來,四肢漸漸無力,劉珏瞧著她暈紅迷離的美麗容顏,卻不肯放開。被她依賴著的感覺是這般美好,教他捨不得放開。想要她的慾望是這般強烈,劉珏嘩的一聲撕開了阿蘿的外袍。衣襟被撕裂的聲音清脆入耳,阿蘿猛然清醒過來,眼神裡露出哀求,水汪汪地凝視著劉珏。
他愣了一下,把她從水裡撈出來,抵在池邊,呼吸急促:“阿蘿,為什麼?嗯?”
阿蘿身體被他吻得有氣無力,靠著他低聲說:“不要這樣。”
劉珏雙眼通紅,突然一掌拍下,池中水花四濺。他長嘯一聲跳出水池,外袍也沒穿就衝了出去。
阿蘿終於鬆了口氣,倒在溫暖的池水裡。劉珏終是不會傷害她的。她嘆了口氣,脫下外袍,舒舒服服地好好泡了個澡。
劉珏提了把劍衝出松風堂,在樹林裡舞了起來。劍花朵朵,晃得遠處的安清王眼花繚亂,發出陣陣嘆息。
劉珏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恨自己,恨自己就算這樣也下不了手。要成全她嗎?可這一念頭讓他撕心裂肺地痛,愛她就要這般受折磨麼?他運足內力把劍往安清王所在方向狠命一扔,發出一聲悲傷的吼聲,像受傷的蒼狼般孤單無助。
安清王嚇了一跳,閃身躲開,劍“嚓”的一聲深深地插進了身邊的樹上,顫抖著嗡嗡作響。一跳腳安清王已罵了出聲:“你這個忤逆子,想謀殺親爹啊?”腳步已移向樹林。才走兩步,青影跳了出來:“王爺,主上有令……”
“屁令,踩著你的屍體進去是吧,還不躺下挺屍!那個臭小子不就是怕老子宰了他的心上人嘛!”安清王不屑地說,眼睛一瞪。
青影忍住笑,往地上一躺,真裝死屍了。安清王踢了他一腳,繞開青影進了樹林。
劉珏躺在地上,兩滴淚竟滑下了面頰。
“嘖嘖,我這個兒子還會哭呢。”
他一個翻身,乾脆抱著安清王撒起嬌來:“父王,兒子心裡難受,是真的難受!”
多少年了,打小把這個兒子留在王府扔給烏衣騎照顧,自己遠赴邊城,對他不聞不問,由他獨自生活。安清王眼睛溼潤起來,心裡酸酸地疼。兒子大了,終於知道找媳婦了。他是多為這個兒子驕傲啊,沒有絲毫的冷血,至情至性,真是像他!
“兒子,你是我安清王的兒子,是寧國威名遠揚的平南王,你知道你的責任嗎?”
“父王,兒子做得還不夠好嗎?”
“很好,到這一步,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不用再瞞著你了。這個媳婦,父王很滿意。”安清王輕聲笑了起來。
劉珏一愣:“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