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看她的神色,不屑地瞥了眼輕塵,對她道:“他只是一個囚犯,你以為是叫人當天王老子照看的嗎?我看得起你的手藝是幾千年修來的服氣,別給我得了臉還不要臉。去,要喂他是嗎?那點餿水來。”
輕塵,你這樣算是什麼,虎落平陽被犬欺麼?樁素聞言不怒反笑,唇角不由譏誚地揚了揚。
這樣的神色落在了守衛的眼裡,他眼中暴謔的神色一揚,伸手捏住了樁素的下頜,冷哼道:“你是雪醫山莊的人吧?現在這是什麼神色?是笑話我麼?信不信我在這裡把你上了,你們掌門都不會多說半句屁話?”
這樣的言語落在耳中,樁素的神色頓時略略一白。此時男人不安分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肩上,竟真的想把她的衣物一點點褪去。樁素心下陡然不安,手忙腳亂地想把他推開,然而那個人落在她身上的力量卻越來越大。
心間的惶恐頓時騰了起來,樁素下意識地往輕塵那看去,本渴望他能救她,然而望去時輕塵卻是垂著眸淡漠地看著兩人的舉動,卻彷彿屋子裡的一些嘈雜根本就不存在,神色間只剩一片漠不關心。
樁素想呼救命,然而卻已是發不出聲音。門外另外守著的人看到裡面的情形,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竊竊地一笑,似乎對這樣的情形早已見怪不怪。
衣服經一下撕扯已經露出了她白皙的肌膚,樁素感到眼角已經乾地沒有淚了,只能一直地掙扎,試圖從中逃脫。如果叫這樣的男人動了她,她寧願去死!
一隻粗魯的手開始摸上她的身子,叫她感到反胃。樁素的心漸漸沉下,本已絕望,忽然只聽到一聲顯然怒意的聲音沉沉響起:“難道這就是黑風寨的待客之道嗎?”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時看清來人是塞華佗,一時間面色陡變,然而卻也是強作鎮定道:“塞掌門,小的只是看上了貴幫的一個小弟子,本想事後向塞掌門討了去的。”
原本這種“小恩小賄”在黑道中極是常見,那守衛本以為雪醫山莊的人犯不著為了一個小小弟子而跟黑風寨鬧不愉快,自然會順水推舟做的人情。不想這次卻是打錯了算盤,這話一出,塞華佗的面色頓時更是深邃:“陳管事,這也是你的意思麼?”
他的語調中有難以掩蓋的努力,聽他這樣說,守衛才往他身後看了去,只見陳管事也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此時才真正地惶恐至極,慌忙跪地。
陳管事本也知道下人們仗勢欺人屢見不鮮,不料此時這個蠢人竟然敢得罪塞華佗,顯然這個弟子並非普通角色,是叫這個老頑固很是重視的人。他本也想過殺雞儆猴,便乾脆借了此事。他向後面的人丟了個眼色,後面的人會意,頓時幾人進屋將那人給一番五花大綁,直直拖了出去。隨後連連向塞華佗道歉,親自押遣了這個不爭氣的下人去處置。
“離音,你沒有事吧?”塞華佗見一行人走遠,慌忙上去攙起樁素,取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隱約感到外套下的那個身子瑟瑟發抖。
樁素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但是心有餘悸之間,感到全身依舊一片冰涼。她下意識地往輕塵那邊看去,只見他也抬頭看她,只是依舊是陌生的神色,讓她覺得疏遠。樁素咬了咬唇,轉身往門外走去。
“塞前輩,素素她真的……”
樁素走到門口時,聽到輕塵飄飄忽忽的聲音落在她的耳中,讓她原本冰涼的身間似乎同時感到心裡一冷,剛跨出門的步子頓時停住了。
塞華佗的話顯得有些殘忍:“她死了。”
她。死。了。多麼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樁素不敢再回頭去看那人的神色,足下的步子一動,頓時疾步地走開了。
是的,她死了。再沒有以前的樁素了。她已經死了……那麼,以前曾經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那些人,都請先忘記她吧。輕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