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點點頭,「叫你打到亞細亞去。」
「太是非了,他再找我,你說我不在。」
球球面有難色。
振川問:「怎麼了?」
「老闆,我的想法不知道對不對,王先生在位的時候,對我們不錯。」
一言提醒振川。
真的,行事別太絕了才好。
沒想到要勞駕球球來提醒他。
電話又來了。
振川立刻說:「今晚七點,我到王宅去拜訪他,現在我出去了。」
球球點點頭,把訊息傳給老王。
老王很明白振川的處境,慡快地答允。
振川卻很內疚。青年人涉世未深,最愛說「只要把事情做好,問心無愧,什麼都不用怕」這類話,忠於自己談何容易,很多時候形勢比人強,不由你不藏頭露尾。
又給如瑛猜中了。
他今晚確實有約。
振川不禁略為同情孫竟成,真的,對花樣那麼多的人來說,娶如瑛為妻,好比小學生同校長生活,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一舉一動,對方都瞭如指掌,時不時來幾句預測,卻又不幸言中,確使竟成既懼又怕,聰明的女子已是不受歡迎的女人,更何況是有愛克斯光視線的女子。
振川深深嘆息。
中午,如瑛帶了三文治過來同他分享。
振川注意到她吃得很少。
如瑛說:「自從那次車子失事之後,很少覺得肚子餓,有時候一整天,吃一個蘋果已經足夠。」
振川嚇一跳,誰娶這種老婆敢情好,馬兒不用吃糙,馬兒又會跑。
「那豈不是成了神話中的神仙了。」
如瑛笑,「大概是心情不好影響,哪裡這麼容易得道。」
「如瑛,假使你不介意,我真想聽聽你那次車禍的真相。」
「很簡單,就是車子失去控制撞向山邊。」
「撞山?」振川存疑,「但是車輛殘骸並不是在山腳發現。」
「改天再說這個,振川,今晚你見了王約瑟,同他說,柏氏歡迎他,要是他願意,請他與我談談。」
振川笑,「你連他要說什麼都知道?」
「不難猜。」
「好,我替你做這個中間人。」
如瑛由衷地感謝振川,在這種克難時期,振川像是上帝派下來打救她的天使。
振川雖無超人能力,但自如瑛溫柔的眼神也讀到訊息。
「告訴我,」振川說,「用你的水晶球,小姐,告訴我老王會不會進柏氏?」
「當然會,」如瑛很肯定,「而且他會效忠於我,協助我打垮柏如珏。」
振川嘆口氣,「但柏如珏是你的兄弟。」
「我沒有那樣的兄弟,我媽只生我一個。」
「如瑛——」
「我要回公司去了。」如瑛狡黠地笑。
在振川面前,她如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任性地拒絕討論她沒有興趣的問題。
那天晚上,振川幾乎沒白了少年頭。
王約瑟,他的舊上司,一邊喝路易十三白蘭地,一邊大發牢騷,痛罵社會男盜女娼,不仁不義,要把振川拉出來組公司大展鴻圖。
振川花九牛二虎之力說服他時機尚未成熟。
他拍著桌子同振川說:「人面獸心,說的是一樣,做的是另一樣,我老王英雄末路。」
振川很難再發表意見,因不知在老王眼中,他是人是畜,隔很久很久,振川才提到柏氏建築公司。老王說:「柏松堅在世的時候,倒是一條好漢子。」
「老王,」振川勸他,「不要用《水滸傳》術語,我們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做得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