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去參加伊利莎白的派對吧!」
振川問:「是她叫你們來的?」
「不,我們自己要來叫你,把你的女友也請來嘛,好不好?」
振川搖搖頭,「我已同吳小姐說清楚,我不想去。」
「你不過是怕女友吃醋,兩人一齊去,不就是了。」
「又不是沒我不行,不浪費大家的歡樂時光了。」
振川為著表示決絕,索性站起來送客。
大夥說:「掃興。」
「大家言重了。」
孫竟成問:「那位女士是誰?」
振川當然沒有回答。
孫竟成像是想到什麼,面色變幻不定。
這時,大廳燈光一閃一滅一亮,打訊號逐客。
孫竟成同朋友們一起跳起來,齊齊看著振川。
振川微笑,兩手插在口袋裡,覺得非常享受。
他心中暗道:如瑛如瑛,你太過招搖了。
孫竟成蒼白地說:「我們走吧,這幢房子不只看上去似鬼屋。」
一隊五六人打前門一起出去,一邊心懷恐懼地回頭張望。
振川童心大發,伸出兩隻手作利爪狀,嘴巴鬼聲鬼氣地說:「哎——嗚——」
他們走得更快,呼嘯而散。
振川大笑,急急回到工作間找如瑛。
偌大工作間杳無一人。
「如瑛,如瑛。」他叫。
老區前來,「柏小姐早就走了。」
「嘎,喂,大廳燈光是怎麼一回事?」振川也嚇一跳。
老區狡黠地笑,「是我。」
「你?」
「我在總掣上玩了些花樣,少爺,恕我那樣做,我不喜歡那群嘩鬼,不希望他們久留,你不會怪我吧?」
「求之不得,謝謝你,老區。」
「我知道,他們要拉攏你同吳小姐,」老區憤憤然說,「這對柏小姐太不公平了,她可是孤軍作戰,無人撐腰。」
「是嗎,」振川暗暗好笑,作大惑不解狀,「那麼你是什麼人呢?」
老區有點不好意思,訕訕退出去。
振川掩著嘴笑,這兩個常人眼中並不算太過可愛的人,居然成為莫逆,可見人結人緣。
這樣一鬧,如瑛無味地離去,振川覺得孫竟成總有辦法破壞她的快樂。
天黑了,振川拿著一本小說上樓看,翻開第一頁,瞪著一行行字,隔很久很久,才發覺自己倒頭拿著書,忙不迭把書掉轉來,暗暗竊笑。
他試圖集中精神讀第一行,噫,原來這是本中文書,扉頁即英文書的最後一頁,振川嘆口氣,熄燈,在黑暗中冥想。
他閉上雙目,漸漸思想到老遠老遠,盹著了。
疲倦,而有時間及心情開懷地睡,已是幸福。
振川是一個從不失眠的快活人,這樣和衣躺在床上,一直到天亮,老區上來叫醒他。
迷迷朦朦,振川也記得是禮拜天。
他用枕頭壓住頭,含糊地說:「安息日便讓我安息吧。」
「少爺,是你的老闆。」
老闆?振川拉下被褥,坐起來。
可不是,振川看見他公司的大班站在老區的身後。
振川連忙咳嗽一聲,向老區丟一個眼色,叫他退下。
逢是老闆,長期威風凜凜,發號施令,已成習慣,下了班,照樣英明神武,指揮如意,閒雜人等並無立足之地。到了別人家裡,照樣當是他的辦公室。
只見他往沙發上一坐,皺著眉頭打量這間臥室,批評道:「顏色這麼嗲,振川,你若不快快結婚,人家會誤會的。」
振川心想,大哥,有幾個人會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