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一換,這個人未必會有自己這般好說話,這對柳乘風沒什麼好處,可是柳乘風現在卻是跑來給自己出謀劃策,莫非也是希望自己去親軍衙門嗎?
這可是一個很大的人情,牟斌不得不謹慎應對,他當然清楚柳乘風既然說了,那肯定會有辦法,不管這個辦法有沒有用,這個人情他卻是欠著了。…;
所以牟斌不得不好好地思量一下。
柳乘風見牟斌又是一副謹慎無比的樣子,不禁苦笑道:“指揮使大人不必相疑,卑下只是覺得大人若是在親軍衙門反而更合適一些,錦衣衛這地方亂糟糟的,讓人心煩意亂,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還可能要擔下什麼干係,平時大人對卑下關懷備至,卑下這時候若是不為大人謀劃一二,未免也太沒良心了一些。”
聽了柳乘風的話,牟斌鬆了口氣,倒不是他怕柳乘風有什麼居心,其實他平時對柳乘風的‘照顧’,七分是別有用心,三分是對柳乘風有些喜愛,而現在人家這般急匆匆地跑來為他謀劃,倒是讓牟斌覺得有一點兒虧欠了。
可是牟斌也絕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他想了想,倒也大方起來,正色道:“若是有機會當然要去,這親軍衙門又不是那個吳權家開的,他能去,老夫自然能去,只是不知柳僉事有什麼辦法?”
柳乘風含笑道:“這事兒,卑下來張羅,明個兒這個時候咱們就在大人的府上設宴,到時候邀請親軍十二衛的上下人等,咱們擺個幾十上百桌的流水席,倒是要看看在這親軍裡頭,誰才更有臉面。”
柳乘風的辦法……
實在有點兒不可思議。
牟斌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活了半輩子,也沒見這般胡鬧的,這官難道是請客吃酒,誰拉來的人多就能做的?
不過柳乘風這個人,牟斌是知道的,這傢伙是個智計百出的人物,絕不會無事跑來說大話,只是柳乘風這個人到底值得不值得相信?
牟斌沉默良久,咬咬牙道:“柳僉事當真有把握?”
柳乘風知道這時候牟斌需要的是信心,於是信心十足地道:“大人放心,卑下拿誰開玩笑,也不能拿大人開玩笑。”
牟斌站起來,嘆道:“老夫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卻還要受你的恩惠,哎……真是令人無地自容,一切都聽柳僉事安排吧。”
柳乘風和李東棟二人一道兒出了牟斌的府邸,柳乘風吩咐了一句:“想個辦法,從煙花衚衕百戶所裡提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出來,百戶所的銀票不要動,我那兒還攢了一筆銀子,從我那兒出。”
煙花衚衕百戶所一年的收入高達兩百萬之多,都是轄區商戶們的抽成,尤其是青樓、賭場等地方,隨著迎春坊的崛起,此時這類生意可謂是多如牛毛,足足有兩百多家,這種生意最是賺錢,再加上靠聚寶樓近,都是生意興隆無比,而百戶所每年從這些商戶手裡抽成,這些銀子總共分成了四份,一份送去了宮裡,一份則在百戶所,還有一份送去了北鎮府司,最後一份是柳乘風抽成,雖然有抽成,可是柳乘風卻一直沒有動用,仍舊存在百戶所裡,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現在他決心把這筆錢拿出來。
他的生意多的是,無論是百戶所,聚寶樓、麗人坊或是聚寶商行,每年都能為他帶來數十上百萬兩銀子的收益,錢爛在手裡也是爛,這時候是該花的時候了。
李東棟驚愕地道:“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柳乘風笑了笑,道:“沒什麼,拿這點兒錢來為牟大人鋪路而已,十萬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是牟大人對我平日還算照顧,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個兒是還債的時候了,你速去做準備吧,明日就有用處。”…;
李東棟沒有再多問什麼,道:“學生待會兒就去百戶所那邊,不過大人得寫張條子才成,否則人家未必肯讓學生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