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極力在迴護,當年的時候,有人狀告兩個兄弟不法。張皇后頓時震怒,竟是連面子都不要了,直接把狀告的御史收拾了,為了這個,張皇后在史記裡只怕要留下不太光彩的一筆。
現在對張皇后來說。她的親屬又多了個柳乘風,從某種意義來說,柳乘風比之張家兄弟的親情更重一些,自然免不了未雨綢繆,為柳乘風打算打算,天家富有四海,可是臣子就是再蒙受寵幸這身家和權位總有個限度。張皇后心思也明白,無非是能多給一點就多給一點,給了柳乘風,也等於是給了自家的女兒,這個關係張皇后是算得清的。
見朱佑樘笑她。張皇后也不否認,只是吟吟笑道:“陛下,不是說有功要賞有過要罰嗎?柳乘風的功勞又不是憑空杜撰,賞一賞又有何不可。”
朱佑樘這一次卻不肯聽張皇后的話,道:“現在不是時候,不是朕小氣。也不是朕不偏愛太康公主……”看著銅鏡中日漸消瘦臉色蠟黃的自己,朱佑樘吁了口氣道:“這些賞賜,應當留給厚照來。朕的賞賜到頭了,現在若是再給他恩惠,將來厚照怎麼給他恩惠?天子不能給臣子恩惠,又怎麼能讓臣子盡心用命。厚照雖然與柳乘風同氣連枝,可畢竟將來還是君臣,朕終歸要給厚照留點東西。”
這種話張皇后聽的一知半解。但是見朱佑樘很是嚴肅的口吻說出來,也知道非同小可。頓時便不再堅持,道:“陛下說的對。”
朱佑樘又笑道:“再者說了,朕將公主賜予了他,已是給了他最大的賞賜,這已經夠了。”
張皇后嫣然一笑,道:“就怕咱們將太康公主做寶貝,他卻棄之如敝屣呢。所以非得讓他明白不可,萬萬不能虧待了公主才成。”…;
朱佑樘搖頭,道:“這個不必,柳乘風這個人的性子,朕多少知道一點,他固然是有時糊塗,可是對待自己人一向是好的,此人無情又有情呢。”
無情又有情……
這是朱佑樘對柳乘風的評價,張皇后不禁道:“既是無情,又怎麼有情了?”
朱佑樘的頭已是被太監們梳理好了,他滿意的看了看銅鏡,站了起來笑呵呵的道:“有情的人才會冷酷無情嘛,這個道理其實也很簡單,就如朕愛太康公主,將他視之為掌上明珠,對她千依百順,願意將天下最好的東西給她,這是有情是不是?可是逆賊江炳,竟是欺弄宮室,差點將公主推入火坑,朕因為對公主有舔犢之情,於是自然不免龍顏大怒,對這江炳辣手無情,絕不肯原諒了。”
這話從朱佑樘的口裡說出來,張皇后總算明白了,不禁道:“陛下的道理倒是有意思。”
這時候,太監已經開始給朱佑樘更衣了,寬大的冕服套在他的身上,他微顫顫的手指了指太監們送來的玉帶,道:“這玉帶太重了,去換條輕便的來。”
一邊託著衣盤的太監立即躬身去了,朱佑樘嘆了口氣,道:“最近朕覺得越來越累,疲倦的很,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太醫院開的那些什麼護肝養氣的藥也沒甚作用,以後不必再進獻了。柳乘風不是說有個食膳調理的方嗎?按著他的方子進用吧。太子今日去了內閣沒有?”
一個太監答道:“去了。”
自從皇帝不能早朝之後,朱佑樘索性便下了旨意,讓太子朱厚照每日去內閣參政,有時一些朝議,若是皇帝去不了,也讓太子去聽政,朱佑樘點點頭,道:“多學學,多看看,對他是有益處的,他好武,可是武功能打天下,卻不能坐天下,只有知道國事維艱,才能做個好皇帝。”
穿好了衣服,朱佑樘在這殿中來回踱了幾步:“宣府那邊壓力驟減,據說瓦刺汗庭和那賽刊汗鏖戰日久,雙方不分勝負,可以調一支邊軍回京,總兵鄭湯,這個人素來穩重,很是忠勇,讓他調一隊兵馬回來回防吧。”
朱佑樘很漫不經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