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場面隨著房俊的出現以及“百騎”的出手,終於穩定下來。
房俊鐵面無情,將那些打架鬥毆的考生統統登記名字家世之後盡數驅逐,對這些考生的哭鬧嚎叫置若罔聞,手段冷酷。出乎意料的是,儘管這些考生痛哭流涕者有之,大喊冤屈者有之,告饒求情著有之,卻唯獨沒有一人敢於出言威脅恐嚇。
人的名樹的影,這些考生都知道房俊的兇名,兼且在場的這些“百騎”精銳可各個都眼力毒辣,萬一口出惡言被這些兵卒記住,然後報於房俊知曉,那可就麻煩大了。
所以說,世人多是欺善怕惡之輩,有時候一個赫赫兇名,的確能省卻很多麻煩……
房俊便對那三名禮部官員說道:“對付這幫二世祖臭無賴,你越是畢恭畢敬,他們就越是要上房揭瓦,你越是狠一點,他們就變成小貓咪……”
這話就當著所有考生的面前說,都聽得清清楚楚,把這幫向來無法無天的世家子氣得半死。頓時在下面小聲議論起來,無非是叨咕幾句發洩一下被藐視的憤慨,可是隨著房俊眼神一掃,立馬緊緊閉嘴,全場肅然。
“你等既是禮部官員,那邊要記著,從今往後咱們禮部可再不是任意拿捏的軟麵糰兒,誰敢炸翅兒,就革除他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那樣的話,不用你等說話,自有家中長輩將他們打得皮開肉綻,事後害得陪著笑臉拎著好酒好肉來向你等求情!”
房俊大言不慚,對這些世家子不屑一顧。
考生們一聽,俱都沉默下來。
這房二雖然可惡,但這番話卻說得很是在理,若是被剝奪了科舉出仕的資格,這往後豈不是成了家中的米蟲,對家族再無用途?長輩們豈止打得他們皮開肉綻,掐死都有可能!
禮部的官員也有些愣神,仔細一琢磨,房俊說的對哦!
現在的禮部可不是之前的禮部了,科舉考試這個大殺器捏在手裡,等於執掌天下的人才擢拔,家世再顯赫靠山再硬挺又能如何?這些世家子為何如此懼怕房俊,還不就是因為房俊誰也不怕誰的面子也不賣,得罪了他,乾脆就剝奪了你科舉的資格!
當官?
下輩子吧!
琢磨過味兒來的禮部官員頓時精神抖擻,打了雞血一般振作起來!
制止了混亂場面,房俊令禮部官員維持秩序,組織考生按批進場,自己則回到院內,把守最後一道關卡。
國子監乃前隋所制,規模宏大,“延袤十里,燈火相輝”。
校內建築除射圃、倉庫、療養所、儲藏室外,教室、藏書樓、學生宿舍、食堂,就有一千餘間,屋宇連綿,鱗次櫛比。
日頭還未升起,但天光已然大亮。
國子監內的積雪被清掃乾淨,堆積在牆邊。
房俊搬過一把鋪著獸皮的椅子,坐在考場的大門前,面前放著一張書案,兩側站著禮部官員以及自己的親衛。
很快,在門口被搜了一遍身的第一隊十名考生被放進來。
房俊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這十名緊張忐忑的考生,心底唏噓不已,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能成為一名人憎鬼厭的監考老師?遙想當年自己在考試的時候面對監考老師那種擔心被搜出小抄、偷看別人答案怕被發現的心境,真是恍然如夢……
想了想,房俊命親衛抬過來一口大缸,就放置於書案之側。
然後,面對十名考生說道:“爾等皆為少年俊彥,國家之未來繫於你等之身。所以,本官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將身上剛剛未曾被搜出的夾帶之物統統放進這口大缸之中,本官可以當做沒看見。本官奉勸諸位,千萬別藏著僥倖心理,這裡的衙役官差各個都是火眼金睛,若是稍後被搜出來,那就只有終生剝奪苦菊考試資格一途。你們中自然有那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