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李孝友不停晃動腦袋讓旁人看清楚自己臉上、頭上的傷口,並且時不時的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打著“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就不說”的心態來展示自己的悽慘,期望能夠得到皇帝的同情,對李泰和房俊嚴加懲處。
此時聽了李泰的話,嚇得差點魂兒都飛了,驚慌叫道:“陛下,此乃血口噴人,微臣大大的冤枉啊……”
李二陛下的兩條劍眉已經豎起來了。
王德前來通稟,只說了長安城內一眾紈絝在平康坊大打出手,驚動了金吾衛和萬年縣,整座平康坊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卻並不知道此事的緣由,李二陛下也沒打算問。
在他想來,既然有房俊在,哪怕雞毛蒜皮一點小事,這廝也能弄出天大的動靜來,都是紈絝少爺,平素爭風吃醋誰也不服誰,兩句話不來大打出手也沒什麼稀奇……
可是現在聽聞李泰所言,李二陛下氣得頭髮跟都豎起來了!
娘咧!
老子統率大軍南征北討,血染沙場爭霸天下,都是為了啥?
還不是為了讓大唐的百姓官員都能挺起脊樑骨,再也不懼怕任何一個敵人!
現在倒好,身為李唐皇族的宗室、鴻臚寺的官員,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辦出這樣的事情,簡直不可忍受!
李二陛下一雙虎目殺氣充盈,死死盯著李孝友,一字字說道:“魏王所言,可是事實?”
李孝友嚇得肝膽欲裂,大叫著分辨道:“魏王殿下所言確實,但是這不是微臣的本心啊!微臣只是想要……唔!”他想說自己只是尋個由頭想要找李孝恭的麻煩而已,可李二陛下霹靂火爆的脾氣,哪裡容得他羅裡吧嗦?直接飛起一腳,將李孝友踢了個倒仰,一口氣憋在胸腔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二陛下虎目含威,環視一週,朗聲問道:“魏王殿下所言,可是確有其事?”
一眾紈絝被李二陛下的龍威嚇得戰戰兢兢,大腦都停止轉動了,哪裡敢說半句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李二陛下愈發怒氣衝冠,大喝一聲:“來人!將李孝友親王之爵削去,貶為平民,送去宗正寺重責五十大板,圈禁一年!”
“諾!”早有虎背熊腰的侍衛跑過來,架起渾身篩糠一般的李孝友。
李孝友奮力掙扎,大呼道:“陛下贖罪,微臣並不是……”
李二陛下怒目圓瞪,大吼道:“閉嘴!李唐皇族的臉面都給你丟光了,還敢狡辯?再多說一個字,朕就砍了你的腦袋!”
李孝友癟癟嘴,委屈得差點掉下眼淚……
陛下,我那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
李孝友後悔得想撞牆,自己怎地就吃了豬油蒙了心,想出這麼一個傻逼的理由去找李孝恭的麻煩呢?
可惜事已至此,就算他自己也辯解不清了,“崇洋媚外、喪權辱國”的帽子算是戴結實了……打架而已,卻背上這麼一個名聲,至於麼?!
李孝友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皇帝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連親兄弟都說宰就宰了,何況他一個堂兄弟?他可不敢拿自己的腦袋去試試李二陛下的刀子利不利!
只能閉著嘴被侍衛粗暴的拖走……
李孝友被拖走,餘者噤若寒蟬,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眾人都知道李孝友的本意只是想要找李孝恭的麻煩,說的那些話只是隨口說說,但是沒人出頭為李孝友鳴不平,唯恐惹起皇帝的注意,步上李孝友的後塵。
親王爵位,說沒就沒了,這不得哭死?
李二陛下目光閃爍,又盯在房俊身上。
房俊嚇了一跳,嚥了口唾沫,擠出一張笑臉:“陛下……”<!-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