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押送著繳獲的財貨返回華亭鎮。
他不認為自己參與攻打顧氏莊園的行動有什麼用處,無論是蘇定方、劉仁軌、劉仁願、席君買、薛仁貴等等都是天生的名將,論起行軍打仗排兵佈陣的本事,自己拍馬難及。
外行不能指導內行,領導的權威不是依靠干涉屬下發揮能力而體現的。最高明的領導不需要什麼都懂,只要能夠做到“人盡其才”,將合適的人安排在何時的崗位上,儘可能的給予最大的支援,那就足夠了。
穿越者有金手指,但是不可能什麼都懂。
在蘇定方等人面前顯示自己的軍事素養?
呵呵……
他也用不著去衝鋒陷陣,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那個蝦兵蟹將抽冷子射出一支冷箭要了命,那得有多悲催?房俊並不是有多麼怕死,但是他認為這樣死掉太沒有價值。
他的價值,不應該在衝鋒陷陣的沙場之上,如同西域兩次被突厥狼騎突襲的那種情況,以後應當儘量避免。
連續兩天飄在船上,又是趕上狂風驟雨,窩在船艙裡那種暈頭轉向的滋味絕對不好受。船隻靠了岸,房俊監督兵卒將所有的繳獲都搬運進了碼頭的幾座倉庫裡,已然天將破曉。
雨一直下,房俊覺得自己愈發困頓,趕緊帶了親兵侍衛乘坐馬車返回鎮公署後院的宅子,打算好好的跑了熱水澡,美美的睡一覺。
就在他下了馬車身心放鬆打算加快腳步進入鎮公署的那一刻,兇險萬分的刺殺陡然降臨!
那兩支穿越雨幕的索命弩箭,就像是陡然從地獄來到人間的幽靈,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箭簇擊碎了雨滴,一支直奔咽喉,一支射向胸腹。
幾名戴著斗笠的侍衛顯然不是平庸之輩,精神極度敏銳的發現了雨中射來的弩箭。他們臨危不亂,先是出聲示警,緊接著腰間的橫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拔出,一片雪亮的道光亮起,身軀也一起躍起。幾個人分工合作,有人去劈斬空中的弩箭,有人則第一時間用身軀擋在那勁裝青年身前,有人衝向了弩箭射來的那間商鋪。
就在親兵侍衛發動的一瞬間,顧燭和烏朵海就像是兩頭猛然從草叢裡躍出想要獵食的獵豹,漫天窗戶破碎的渣屑之中,兩人縱躍而出,一左一右,撲向了兩名殺過來的侍衛。
在他們身後,十幾名高手也都擎刀在手,一言不發的衝殺而至。
洶湧的殺氣瀰漫在長街之上,漫天風雨都被這股濃烈的殺氣衝擊得愈發飄搖紊亂!
兩名侍衛撲向弩箭射來的方向,卻似乎沒有料到刺客反而主動殺出來,猝不及防之下,眼前刀光閃現,一人慘嘶著被烏朵海一刀劈中面門跌落在地,濺起一蓬雨水。烏朵海身形毫不停留,騰空而起,橫刀雪亮,就像雨夜的獵鷹撲向瞭如同獵鷹眼中獵物的房俊!
而另一名侍衛想要攔截烏朵海,卻被顧燭一刀劈來不得不舉刀格擋。一聲沉悶的金鐵交鳴之聲,那侍衛只覺得一股不可低於的強大力量震得手臂痠麻,驚慌失措之間,已經被從顧燭身後湧出來的高手們一刀隔斷了喉管。
滾熱的鮮血噴濺,未等落到地上,便被瓢潑的大雨稀釋,變成一蓬淺淡的血水。
屍體重重的倒在地上。
弩箭的速度飛快,抽刀想要攔截弩箭的侍衛一刀劈空,轉瞬之間,那兩支弩箭便釘進捨身擋在房俊身前的侍衛身上。
“蓬”
弩箭上煨了見血封喉的劇毒,中箭的侍衛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哼,便跌落在地,當擊斃命。
剩餘的幾名侍衛目眥欲裂,大吼道:“侯爺快走!”
揮舞橫刀捨命衝上去攔截已經獵豹一般衝來的烏朵海,為房俊爭取哪怕一絲絲逃命的機會。
烏朵海狂衝而至,一刀劈向左手邊的一個侍衛,接著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