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詞賦,都對人性或者情感有著深刻的見解,一個人未曾經歷過那種情感的人,又怎麼能寫得出那樣深刻的詞賦呢?”
李二陛下聞言,淡淡的看了蕭瑀一眼,心中著實有些慍怒。
朕御極天下、執掌乾坤,江南難道就不是朕的領土了麼?
朕只是要建立一個東征的橋頭堡而已,你們這幫所謂詩書傳承的江南世家,就像動了你們的命根子似的,瘋了一般一次次的反擊!
真當朕的刀子不利麼?!
說實話,若非忌憚著東征大局,李二陛下是真心想要在江南大開殺戒!
身為大唐領土,卻始終遊離於大唐控制之外,這是對一個野心勃勃想要成為千古一帝的帝王最大的挑釁!
相對來說,房俊抄襲與否,根本就不重要!
他們不是來指責房俊抄襲,而是來找朕的茬,質疑朕的權威!
他心裡百轉千回,計算著取捨得失,對蕭瑀極為失望……
一聲醇厚的嗓音,在門口悠悠響起。
“敢問宋國公,您可否有傳頌一時的佳作流傳於世呢?”
聽到這個聲音,李二陛下心裡莫名其妙的一陣安定,唇角甚至都不經意的挑起一個弧度。
這種找上門的挑釁,可是房俊最擅長應付的!
越是如此看似無法解釋的事情,房俊反而越是穩妥!
即便現在就連皇帝自己心裡都不確定這篇《愛蓮說》是不是房俊抄襲的,但是皇帝知道,哪怕真的是房俊抄襲的,只要他敢抄,他就一定有辦法對付!
不知為何,李二陛下居然對房俊有了一種迷之信心……
眾人都尋聲望去。
崇賢館正堂的門口,站著一個錦袍少年。
明亮的陽光從他的背後投射進來,將他的身影輪廓照射得顯出一圈淡淡的光暈。他的臉龐揹著光,處在陰影裡,只看得見寬闊的肩膀、修長的四肢,卻看不清五官長相。
只有那一雙眼睛,卻閃閃發亮……
蕭瑀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噎得難受。
是否有傳頌一時的佳作流傳於世呢?
這個問題很誅心,因為答案是……沒有。
作為朝中清流文臣的領袖,出身後梁皇族、江南世家的蕭瑀,的確沒有一篇佳作流傳於世,這的確是一個缺憾。
現在被一個未及弱冠的後生當面指摘,蕭瑀難免老臉微紅,有些惱羞成怒。
深深吸了口氣,壓制住心底的惱怒,蕭瑀淡淡開口道:“蕭某愚鈍,讀書幾十載,領略聖人微言大義,卻未曾稍有建樹,著實慚愧。”
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沒有佳作傳世,亦無需粉飾。
誰敢不敬重這位身份尊貴的清流領袖?
偏偏,蕭瑀今日便遇見這麼一個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存在……
房俊嗤笑一聲,信步走進大堂,先後對李二陛下和李承乾施禮,然後將目光看向王雪庵。
剛剛在門口,他可是完全聽見了王雪庵對他的指控。
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的觀點其實是極有道理了,但問題是,就算我是抄襲的,可特麼也不是抄襲你的啊!
他盯著王雪庵,語氣輕佻:“敢問這位老先生,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誣陷忠良?”
李二陛下面沉似水,對於房俊的囂張,置若罔聞。
倒是太子李承乾的涵養差了一些,聞言,微微一笑。
就是這種不著調的語氣、透著怪異的說話方式,滿滿的全是嘲諷與蔑視,很好!
王雪庵臉色一紅,尚未說話。
蕭瑀以及與其慍怒道:“放肆!爾說《愛蓮說》乃是你所作,可你一個黃口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