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測量,不要出現誤差。”
“喏!”
書吏應了一聲,幾個衙役便陪著他向張慎鐵身後的門面走去。
張慎鐵有些懵……
你是當真看不見我,還是故意看不見我?
居然這般折辱於我!
張慎鐵怒氣勃發,感覺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剛剛街坊鄰居們崇拜的目光此刻似乎全都化作一枚枚尖刺,將他的麵皮扎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無邊的屈辱化作騰騰的火焰,張慎鐵雙目盡赤,踏前一步,狠狠瞪著比他矮了一頭的王玄策,大吼道:“吾看誰敢!”
“呼啦”一聲,張氏子弟和張亮的假子在門前堵住門口,將京兆府的書吏和衙役擋在門外。而隨同王玄策等人前來的兵卒亦一同衝了上去,與張氏子弟對峙。
張氏子弟哪裡會怕這些大頭兵?張亮那也是一方挺帥,當年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前程,這些張氏子弟亦是多有從軍者,仗著世家子弟身份向來囂張跋扈,頓時便與兵卒們推搡起來。
“怎麼著,還敢打耶耶一頓不成?”
“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將你個鱉孫腦袋擰下來?”
“呦呵,還拎著刀子呢,來來來,照著耶耶這兒來一刀,算是有種……”
兵卒們紛紛暴怒,紛紛回頭瞅著王玄策。
大唐軍令森嚴,沒有命令兵卒不敢於城內隨意動手,可若是王玄策下令,他們當即便能將面前這些囂張跋扈的傢伙打成豬頭,跪地求饒!
王玄策嘴角微微挑起,稍稍仰起頭,終於將目光與張慎鐵對視。
“本官奉京兆尹之命,負責測量東市各家商鋪之實際面積,作為以後評估價值的依據。你可知道這般阻攔本官實行公務,乃是觸犯律例之罪,隨時隨地皆可將你捉拿入獄?”
挑起的嘴角,輕蔑的語氣,張慎鐵愈發怒火中燒!
這個小白臉兒,居然看不起我?
他微微俯身,將氣勢提升至巔峰,惡狠狠的瞪著王玄策,一字一句道:“此間店鋪乃是吾張家所有,房契地契皆在,沒有吾張家的同意,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動一磚一瓦!觸犯律例之罪?呵呵,那爾等執法犯法私闖民宅,又是何等罪過?”
身後的張氏子弟盡皆歎服,即便是郎鯤也略感意外,本以為張慎鐵這個莽漢三言兩語就得被人家擠兌得炸廟兒,卻不曾想居然有理有據,不落下風!
王玄策笑吟吟的看著張慎鐵,眼底的輕蔑毫無遮掩的顯露:“如此說來,爾是打算抗拒京兆府的拆遷政策,一意孤行對抗朝廷律令了?”
張慎鐵心中暗暗得意,你也就這兩句話了吧?
水平太低呀!
揚起下頜,張慎鐵得意道:“某不知什麼朝廷律令,只知道此乃吾張家產業,非得吾張家同意,任何人不能擅動一磚一瓦!誰若是膽敢踏進去一步,老子就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張氏子弟聞言,齊刷刷上前一步,挺胸凸肚威風懍懍!
街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王玄策。
面對這般抗拒執法,京兆府會做出何等反應?這種情況想必京兆府定然早有預案,那房俊在事先肯定會有所交代,一旦出現暴力抗拒的情況要如何處置。
是毫不客氣的強勢碾壓,強行將張氏子弟捉拿入獄,還是以理服人,用朝廷律令壓人?
沒人敢輕易的去試探房俊的底線,房俊這個棒槌的行事作風實在是讓世家門閥們頭疼,他根本不管什麼官場規則、不講什麼為人處世,只要你惹了我就跟你懟到底,即便是親王大臣也不管不顧!
現在有張家的傻小子站出來打頭陣,眾人自然樂得給予支援,讓他去挑戰京兆府的底線,挑戰房俊的容忍程度。
可隨即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