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管房俊叫做“二尚書”……
回到熟悉的值房,房俊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案之後,程務挺便走了進來。
“已經確定了?”
自然問的是房俊調職一事。
“已經定了,待會兒大抵會有聖旨前來。”
房俊笑呵呵的替程務挺沏了杯茶,程務挺嘴裡忿忿的嘟囔兩句,拿起茶杯便喝。他兩人名分雖然是上司和下屬,實則更像是大哥與小弟,程務挺在房俊面前並不太講究那些官場規則,卻死心塌地。
招呼程務挺坐下,房俊溫言道:“本來想叫我一起走的,不過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兵部那邊也不是輕省的差事,所以還是在京兆府這邊待一段時日再說吧。馬賓王乃是天子近臣,為人極有原則,能力又是超級強,所以千萬不要因其出身寒門便心存輕視,要打起精神來辦好差事。別看我跟馬賓王關係不錯,但是涉及公事,那傢伙是一點情面都不講的,所以千萬別被他給當做嚇唬雞的猴子給宰了,到時候跑到我面前哭訴。”
賓王,是馬周的字。
臨別在即,自然要將這位得力手下安置妥當。至於杜楚客卻不用房俊操心,那傢伙看似冷臉,實則人脈極廣,況且他本就是李二陛下夾帶裡的私人,自有李二陛下安排。
程務挺瞪眼道:“這麼厲害?”
房俊點點頭:“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此人清心寡慾,不貪財、不好色、不攬權,一心一意為大唐辦事,所以絕對不要試圖去招惹他,沒好果子吃。”
程務挺看似粗豪,實則極有分寸,房俊既然已經提點到,他自然會注意。
抿了口茶水,房俊問道:“昨晚抓回來的那些人都關在哪兒?”
說起這個,程務挺頓時裂開大嘴呵呵笑起來:“還能關在哪兒?整個長安的牢房都關不下這些人,就那麼光著腚順著坊牆根兒蹲著呢,一個個將頭塞進褲襠裡,唯恐見到熟人。”
“沒有前來說情撈人的?”
“怎麼沒有?賀蘭家的長孫家的令狐家的……不過卑職記著您的吩咐,不管是誰,一律不見,根本就不給他們說情的機會。”
“很好,看來關隴世家是都有份兒啊……”房俊眯了眯眼,心底火氣漸漸升騰。
丟了京兆尹這個官兒倒是沒什麼,但是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老爹教導做人要大氣,要心胸開闊,可是這不代表左臉被人家打了,自己還要將右臉送上去吧?
房俊說道:“這點事兒也算不上不死不休的死仇,咱也就不講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廢話了……”
程務挺瞪著牛眼驚道:“啥?就這麼算了?這幫傢伙簡直可惡透頂,可不能這麼容易的就放了!”
“唉唉,稍安勿躁,誰說就放了?”
“剛剛不是說不記仇了麼?”
房俊道:“我說的是不講究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幾時說了不記仇?”
程務挺一頭霧水:“到底啥意思?”
房俊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我的意思是根本不信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屁話,既然有仇,咱們今兒就給他報了,自然談不上十年還是八年,時間太長,老子等不了!”
程務挺大喜:“這才是房二嘛!”
房俊哈哈大笑:“沒錯,不都說咱是棒槌嗎?那就再給他們棒槌一回!即刻將所有衙役巡捕都召集起來,給本官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都貼上告示,就說京兆府將會在明日午時於衙門內舉行公審大會,公開審理昨夜參與東市嘯聚鬧事的罪犯,一旦證據確鑿,將會按照大唐律令,嚴懲不貸,絕不姑息!而後,將所有定罪囚犯之名字、籍貫等等所有資訊皆刊登在《貞觀週報》之上,令世人唾棄之,並以此為戒!”
“娘咧!”程務挺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