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人心。
高履行正好撞在槍口。
所以房俊前往民部大堂看似莽撞囂張,實則謀定後動——只要能夠震懾兵部內部的不同聲音,展示自己的強勢,其餘御史彈劾也好、皇帝叱責也罷,都無所謂。
莽是莽了一點,但效果極佳。
經此一事,兵部那些心懷不滿者,誰還敢對房俊不以為然?
所以,若此事當真是房俊背後謀算,設計了高履行,正當趁熱打鐵將高履行狠狠的踩下去,以此來提升他的地位和影響力,又怎會輕輕放過?
想來,應當只是京兆府一次行動而已,都是巧合,亦或者有可能是高履行旁的什麼對頭利用京兆府來算計他,予以羞辱。
李二陛下甩甩頭,將此事放在一邊。
正如李君羨所言,“百騎司”不能事事插手,要有所原則,身為皇帝也沒必要事事掌控,要懂得權衡取捨。
說到底,這件事也就是一次道德事件,雖然後果有可能很嚴重,畢竟丘行恭可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莽夫,豈能承受此等奇恥大辱?
至於高履行……
李二陛下再嘆一聲。
長孫衝、高士廉、周道務……這些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曾經一度很是滿意這些年輕人的天賦,對其予以厚望,甚至以公主下嫁,全力栽培扶植。
然而時至今日,這一個個的卻都顯得才華不足、謀略欠缺。
反倒是那一無是處、率誕無學的棒槌異軍突起,綻放出耀眼的才華,成為年輕一輩當中的翹楚。
一時間思緒不絕,感慨萬千。
有內侍來報,丘行恭奉召前來,正於殿外求見。
李二陛下收拾情懷,宣召接見。
未幾,丘行恭一身常服,疾步入內,至李二陛下面前,一揖及地,大聲道:“老臣丘行恭,覲見陛下。”
李二陛下趁著丘行恭低頭施禮的功夫揉了揉臉,然後溫言笑道:“此間唯有你我,何須如此多禮?速速平身,到朕身邊來坐。”
“喏!多謝陛下……”
丘行恭這才起身,在李二陛下下首做了,雙手撐在膝蓋上,看著李二陛下問道:“未知陛下宣召命老臣前來,有何差遣?”
李二陛下命內侍上茶,體恤問道:“聽聞將軍病疾纏身,最近恢復得如何?可需宮中太醫為你診治一番?”
因為當初與高士廉決裂一事,前前後後惹得李二陛下十分不快,故而封了丘行恭一個外地的官職。不過丘行恭乾脆告病在家,未曾上任,一直在府中修養,等閒不見外人。
丘行恭忙道:“當年追隨陛下衝鋒陷陣,年少魯莽未能愛惜身體,如今上了歲數,陳年舊創齊齊發作,實在是痛苦不堪。未能前往地方任職,有負陛下所託,實在是罪該萬死。”
李二陛下心裡就有些膩歪……
他自然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刻薄寡恩之人,當年跟著他打天下的老臣子,如今盡皆地位尊崇、權柄赫赫,即便是偶有犯錯,亦能大度寬宥。就連侯君集那樣謀逆篡位的亂臣賊子,也只是將其誅殺,連他的兒子亦只是流放嶺南,未予斬盡殺絕。
他是記著這些人的功勞的,也願意讓這些人與他一起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
但你若是成天將這些功勞掛在嘴上,那就令人討厭了……
怎麼著,你是害怕朕忘了你的功勳,做下薄情寡義之事?
李二陛下面上的神情便淡了下來……
丘行恭一直在察言觀色,見到李二陛下神情間的變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他的本意,的確是提一提往昔功勳,希望李二陛下能夠寬宥他違抗皇命、未能前往赴任的罪責,現在才反應過來,若是李二陛下有心追究,又怎能容許他一直逗留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