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恭、手足友愛,你們可以競爭,但彼此應當限制在一個程度之下,若是有誰被權力矇蔽了雙眼,那就休要怪朕不念父子之情了。”
“喏!兒臣謹記!”
“行了,你暫且退下吧。”
“喏。”
……
待到李承乾的背影消失在御書房門口,李二陛下慢慢的喝著茶水,沉吟許久,冷不丁說道:“你說,朕若是將稚奴安排在尚書省,是否對太子來說甚為不公?”
一直垂首站在角落裡的王德往前走了兩步,想了想,躬身道:“正如太子剛才所言,這人世間又何來真正的公平呢?”
“嗬嗬……”
李二陛下笑了笑,目光投注到窗外,緩緩說道:“他嘴裡說著能夠接受各種不公,實則既然敢在朕的面前說說出來,就代表他心裡當真有些怨氣,口不對心,豈能當真?”
王德謹慎道:“佛門普度眾生,就是要化解人心裡的貪嗔痴三毒,此三毒殘害身心,使人沉淪於生死輪迴,為惡之根源,故又稱三不善根,進而超凡脫俗,成仙成佛。太子到底亦是一介凡人,這些年所承受之種種,陛下亦是歷歷在目,就算他心裡有些怨氣,也實屬應當。”
李二陛下轉過頭來,目光森然,淡淡道:“你這老奴,也心向太子麼?”
王德嚇了一跳,趕緊跪地,惶然道:“老奴該死!陛下乃九五至尊,皇位最終之歸屬自由陛下乾綱獨斷,老奴豈敢置喙?老奴絕非偏袒太子,只是陛下問起,老奴不敢不答。”
朝中大臣都會盡力不摻和進儲位之爭,稍有不慎便有傾軋之禍,身為皇帝身邊的奴婢更要一心一意只有皇帝,對於儲位之爭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傾向,所有的一些都要以皇帝的意志為準繩,否則就失去了讓皇帝信任的立場,頃刻之間就有殺身之禍!
李二陛下冷哼一聲,說道:“你這老奴在朕身邊多年,朕帶你如家人一般,太子、魏王、晉王都是由小看大,朕只願你待他們一視同仁,心中不要存有任何偏向,若是讓朕發現你私底下有什麼不該有的小動作,勿怪朕不念這多年的情分!”
王德以首頓地,大汗淋漓:“奴婢不敢!奴婢對陛下忠心耿耿,只會遵從陛下的旨意,絕不敢自作主張!”
“哼!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李二陛下頓了一頓,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嚴重,緩了一緩,道:“莫怪朕的話語太重,儲位之歸屬,關係到朕的江山千秋萬代,自然慎之又慎,在未能徹底下定決心之前,絕對不容許有一切不可控的事情出現,從而影響朕的判斷。”
頓了一頓,自己執壺添茶,又問道:“朕將稚奴安排在尚書省協助朕處置政務,到底是否對太子不公?”
王德:“……”
額地皇帝啊,您還有完沒完?
我說了您敲打我,不說您卻追著問,您乾脆一刀宰了我算球……
李二陛下沒聽到回答,眉毛一豎,怒道:“你這老奴!朕說你幾句就耍起性子了?”
王德:“……”
您到底讓我咋樣才行?
李二陛下絲毫未能體會一個老太監此刻左右為難、進退失據的心情,只覺得自己的帝王威嚴受到了挑釁,一個老奴居然也敢玩個性,以沉默來表達對於自己這個皇帝的不滿?
簡直豈有此理!
他騰地起身,一腳將跪在地上的王德踹翻在地,怒罵道:“真以為朕不能殺了你?”
王德一骨碌爬起,涕泗橫流,又驚又怕:“陛下恕罪,老奴只是不知如何回答,絕對不是故意不答陛下的問話。”
可李二陛下的思維完全在另外一條線上,餘怒未歇,上去又是一腳,喝叱道:“你是在說朕無理取鬧,故意為難於你?”
王德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