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長樂公主低聲喝叱,素手被一直溫暖寬厚的大手緊緊握住,就好似心尖兒被攥住了一般,渾身猛地一顫。
她著實沒料到房俊居然膽大至此……
房俊哪裡會放手?將那隻纖細柔軟的玉手握在手心,輕聲道:“殿下心中有我,又何必這般抗拒?”
言罷,非但不放手,反而起身來到長樂公主身側,手臂一伸,便攬住了柳枝一般柔軟的腰肢……
“啊!”長樂公主驚叫一聲,渾身好似著了火一般,另一隻手使勁兒推著房俊的胸膛,抬頭正好四目相對,明顯感受到對方眼中那灼灼的目光似欲將她一口吞下一般,心中愈發驚惶。
外頭的侍女聽到異常,沒敢進來,在門外問道:“殿下?”
房俊揚聲道:“沒事!”
外頭沒聽到長樂公主的召喚,自然不會進來。
長樂公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灼熱呼吸,嬌軀已經僵住,沒有大聲斥責,只是哀求道:“你莫要這般,豈是將我當成那等水性楊花的女子,可以任意輕薄,予取予求不成?”
房俊低頭看著眼前星眸迷離的美人,壓抑著那種就地摁倒劍及履及的衝動,輕聲道:“若是殿下不願,微臣豈敢褻瀆?只等殿下心甘情願之日,微臣方才得償所願。”
兩世為人,他對於女人的追求早已過了那種低劣的佔有,而是更向往精神層面的交融。
對於心儀之女子,那種若即若離、牽腸掛肚的感覺更為美好。
“嗯。”
似乎是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在逐漸消失,長樂公主輕輕籲出口氣,沒有再奮力掙扎,而是任由男人健碩的手臂攬著自己的腰肢,紅著臉兒,微微側身,依偎在男人胸口。
僅僅是這樣的相擁,便令她感覺到似乎船兒停駐在港灣,無比安心。
天生萬物,陰陽相濟,再是堅強的女子,也需要男人的撫慰與擁抱……
……
從道觀出來,天色已然陰沉沉籠罩四野。
抬頭望天,風疏雨驟。
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房俊輕輕吐出口氣,只覺得精神振奮、心舒神暢,左右親兵遞來蓑衣斗笠,服侍他穿戴整齊,又牽過來戰馬翻身而上,下令道:“走吧,回城!”
親兵部曲紛紛上馬,前後左右將他簇擁在中間,沿著山路向著山下行去。
同一時間,龍首原北渭水之畔,還是那間河畔茅舍,荊王李元景與柴哲威在此相會。
柴哲威有些不滿,滿桌子珍饈佳餚也提不起半點興趣,提杯飲了一口美酒,抱怨道:“眼下長安城中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微臣,王爺卻還要將微臣叫出來,若是被人看到,必生變故。您該不會真以為太子殿下不敢殺了微臣吧?”
自從“火燒賬房”之後,他雖然僥倖逃過一劫,卻也知道自己成為太子一系的眼中釘、肉中刺,行事愈發小心謹慎,平素連家都不會,就只是待在軍營當中,以免被人抓到把柄。
太子固然仁厚,可他身邊無論是房俊、李道宗,亦或是馬周等人,哪一個不是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之輩?
統兵大將與宗室親王私下相會,一旦被人得知,根本辯無可辯。
難道告訴別人只是花前月下、惺惺相惜?
傻子都不信……
李元景聽著柴哲威的抱怨,卻是不以為意,笑道:“譙國公莫要太過謹慎,如今關中兵力空虛,就算他們想要對你不利,也得顧忌動了你之後整個左屯衛震盪的後果。兵權在手,譙國公又有何懼?”
柴哲威沒好氣道:“說得輕巧!太子若是一道詔令將微臣叫去東宮,然後伏下甲兵將微臣就地格殺,難道王爺以為微臣麾下那些個將校兵卒就肯為了報仇發動叛亂?太子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