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錯怪房少保了,孤也知道如此做法難免失了君子之風,但目前孤之處境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實在是戰戰兢兢、不知所措,所以還望英國公多多體諒,莫要怪罪。”
李績肅容道:“殿下多心了,微臣身為宰輔,自當盡忠職守,殿下乃是陛下欽命敕封之儲君,微臣自然要竭力效忠,但有所命,絕不敢辭!”
李承乾心情暢美,拉住李績的手,情真意切道:“您是孤之前輩,更是父皇之肱骨、帝國之柱石,孤即便身為儲君,焉敢對您有所驅策?您亦知孤之性情,有些時候婦人之仁、憨厚迂腐,還望您能夠直指是非、有所教誨,孤必然洗耳恭聽、虛心受教。”
這話立馬將他對李績的態度表露無遺,等於直接將李績放在“軍師”的地位上,將來繼承大統,李績便是首功之人。
李績起身離席,抬手整理衣冠,而後一揖及地,朗聲道:“殿下信賴倚重,乃臣之榮幸,豈敢不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李承乾起身,執手相扶,感激道:“有英國公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李績起身,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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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坊內人聲喧雜,鞭炮齊鳴,刺鼻的硝煙味兒尚未散去,梁國公府便中門大開,以房玄齡為首,房遺直、房俊、房遺則、房遺義等一干男丁在前,盧氏帶著長媳杜氏、高陽公主、武媚娘、蕭淑兒、金德曼等女眷在後,齊齊肅立在正門兩側,將負責宣旨的內侍總管王德迎進府中。
整個崇仁坊被長孫家、房家佔據大半,但也有其餘人家,此刻聞聽鞭炮聲都跑來瞧熱鬧,只是見到門前佇立的禁衛,一時間不明所以,故而紛紛打探。
尤其是長孫家的僕人,更是關心“宿敵”人家到底有何動向。
“這是有何喜事?”
“誰知道呢!不過連中門都開了,看這排場應當是件大事啊!”
“該不會是房二又納妾了吧?”
“嘖嘖!搞不好還真是,這房二厲害啊,幾個小妾各個花容月貌,前些時日那位蕭娘子出門,咱遠遠的瞅見,娘咧,那簡直仙女兒一般的人物啊!”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納個妾還能大開中門?沒這規矩!你當人人都是那位新羅公主啊?”
這時候王德已經在院內宣旨,房家的家將門房站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頓時一個兩個眉飛色舞,與有榮焉。
便有人上前小聲詢問:“說說,這府上到底有何喜事?”
門房挺了挺胸脯,鼻孔都差點翻上天:“咱們家二郎,被陛下敕封為越國公!”
這事兒是天下的喜事兒,卻算不得秘密,不消得片刻功夫整個長安城就都知道了,因此不必隱瞞。
“嚯!”
“此時當真?”
“娘咧!一門雙國公啊!”
“普天之下,尊榮莫過於房家!”
房家父子固然在朝中聲名各異、有褒有貶,但是在民間卻是一模一樣的受人尊敬,聞聽如今房俊晉爵國公,自然一片拍手稱快。
“大夥相比還不知道吧?這回陛下之所以敕封二郎為國公,乃是因為二郎派遣水師出海得了異域良種,如今培育成功,產量極高,被陛下視為嘉禾祥瑞,更認為二郎之功勳堪比后稷,所以敘功晉爵,得了這國公之位!”
人群中不知誰家的僕人嚷了一句,大抵是知道驪山農莊的事情,將前因後果道出,頓時眾人連連驚呼,這等嘉禾祥瑞可比什麼開疆拓土更能夠讓尋常百姓得到實惠,感受也更深!
臺階上的房家家將門房各國挺胸抬頭,與有榮焉。
長孫家的僕人則面面相覷,臊眉耷眼。
瞧瞧房家如今那可是烈火烹油、繁花著錦,一門雙國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