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蕭瑀與張行成對坐,陰沉著臉沉聲道:“殿下此舉,無異於過河拆橋,眼下關隴未滅,吾等對於朝局之掌握剛剛開始,遠未到塵埃落定之時,絕不能任由殿下任性行事,當予以阻止。”
張行成一身布衣,相貌清癯,這些日子往來奔走又要耗費心神,使得他看上去很是憔悴。
聞言,拈起茶杯呷了一口,吐出一口氣,淡然道:“殿下乃是大唐太子,負有監國之責,遲早都是要登基繼位的,此刻吾等違背殿下的意志,必遭記恨,得不償失啊。”
神情淡然,似乎對太子這般“逼宮”的做法不以為然。
蕭瑀蹙眉,心念電轉,冷笑道:“此事攸關江南、山東兩地門閥的利益,咱們合則掌控朝堂、一人之下,分則爭鬥不休、兩敗俱傷,老夫希望你們考慮清楚,莫要打著讓江南士族衝在前頭,你們山東世家漁翁得利的主意。”
對於門閥來說,“利益至上”這四個字幾乎可以適用在任何時刻,只要有利可圖,門閥不在乎做出任何匪夷所思之事。什麼道德禮法,什麼忠君愛國,只要有利益,統統都可以拋進臭水溝。
所以門閥之間的合作一定會伴隨著猜忌,從來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並肩協作、互通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