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前些年家勢傾頹、江河日下,但自從承包了華亭鎮的數處鹽場,獲利頗豐,這幾年又在江南船廠建造了數艘海船參與海貿,隱隱有復興之象。”
解釋一番,見祖父蹙眉沉思,遂轉過身挺直腰,看著張忘,面色不豫,冷聲道:“江東張氏素來是江南士族之擎柱,堪為吾等之表率,當下之事決定吾江南士族之榮辱興衰,你家豈能置身事外?吾等拋家舍業北上關中浴血奮戰,你卻安之若素坐享其成,天底下沒那個道理。”
“三公子說得對,憑什麼吾等北上征戰,族中子弟視死如歸只為了給江南氏族開創一番天地,你張家卻坐享其成?”
“而且你出了那麼一點人、拿出那麼一點糧,就想著讓吾等衝鋒陷陣?”
“簡直無恥之尤!”
呵斥聲此起彼伏,一片討伐。
張忘額頭見汗,眼下堂中幾乎做滿了江南氏族各家的代表,自己一個不慎便是得罪了所有人,往後如何安身立命?
趕緊抱拳來了個羅圈揖,苦著臉告饒:“諸位,請聽吾一言!非是張家貪生怕死,不肯與諸位並肩攜手殺出一番天地,實在是鋼刀在頸,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吾張氏自兩漢之時便世代居於吳郡,繁衍生息、根植桑梓,然而水師之駐地距離吳郡僅僅一水之隔,吾家家宅、田產、商鋪、甚至闔族老少都在其兵鋒威脅之下,若是隨同諸位調集家兵北上關中,諸位或生或死或成或敗,大抵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張家旦夕之間就將遭受滅門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