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宗室的猖獗,李唐皇族怕是華夏曆史之上古往今來最囂張的一夥人,視政變如家常便飯,父子、手足之親情漠然視之,倫理綱常蕩然無存,恣無忌憚、隨心所欲,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讓他們心存“忠君”之念,簡直就是妄想,只要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會毫不猶豫的爭奪皇位。
至於李承乾的威望……早已在李二陛下當年一次又一次的易儲風波之中消磨殆盡,短短一年時間登基為帝,還不足以讓他培養出更多的威信懾服宗室。
喝了口茶水,房俊問道:“你們呢,明知危險重重,卻就那麼在一旁看著?”
李元嘉對此很是無奈:“不然呢?看哪一個有嫌疑就抓起來?實話告訴你,宗室之內每一個人都有嫌疑,連續兩次兵變,牽扯其中之人不計其數,總不能將宗室一個個全都殺光吧?現在只能嚴防死守,別無他途。”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只一味嚴防,怕是防不勝防。”
“那你說怎麼辦?”
“你是宗正卿,現在宗室之內人心不定,有人覬覦大寶,防範於未然這不是你的責任麼?”
“我能力不足,無以勝任,當向陛下請辭。”
房俊冷笑:“殿下畏難不前、明哲保身,著實另人恥笑。”
李元嘉反唇相譏:“被自家小舅子時不時打上門來,外人恥笑我已經夠多了,再多笑幾聲又何妨?”
正好房氏從內宅出來,房俊便起身道:“話不投機,在下告退,往府上送年禮也不必殿下親自前往,派人過去即可,不然房家的飯菜怕是招待不得殿下。”
房氏原本興高采烈,結果一見兩人冷著臉鬧彆扭,頓時無語:“你們一個親王、一個國公,要不要這麼幼稚?”
房俊道:“此輩膽小如鼠、毫無擔當,令人不齒。”
李元嘉怒道:“我去府上乃是探望岳丈、岳母,若府上僅你一人,你以為本王會登門?”
“若非這是大姐家,你便是求著我來,你看我來不來?”
“不來拉倒!”
“告辭!”
“不送!”
房俊揚長而去,李元嘉面色鐵青,郎舅兩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