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柳眉倒豎、怒不可遏:“殿下想幹什麼?我大兄遭遇刺殺險些喪命,他都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去平康坊尋花問柳,真以為他這個宗正卿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回來報信的下人一頭冷汗,奓著膽子道:“並非殿下一人前去,同去的還有越國公。”
房氏怒氣瞬間凝固:“嗯?二郎與殿下同去?”
“正是,兩位出來承天門,與襄邑郡王、河間郡王說了一句,待到那兩位離去,便一同去了平康坊。”
房氏想了想,道:“看來應當是事情已經處置完畢,為了不將此事鬧得人心惶惶,所以用這等方式向外界傳達此事已了的訊息,免得有些人藉機生事……這必然是二郎的主意。”
一眾妾侍、侍女:“……”
王妃你如此區別對待真的好嗎?
咱家殿下前去平康坊就是“為所欲為”,你家二郎一道前去就是事出有因?
房氏才不管這個,丈夫與弟弟豈能一樣?
自家弟弟娶得越多越好,多少公主青睞傾心,那是本事、是榮耀,少年風流倜儻舉世無雙,可丈夫若是那般,就是找死……
想了想,房氏吩咐道:“備車,我要去家中看一看。”
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母親必然傷心擔憂,自己得回去好生陪著予以安撫,萬一擔憂過度傷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
“喏。”
管事趕緊退出去準備車架。
須臾,房氏披著一件狐裘,在十餘個禁衛護送之下乘車出府,返回崇仁坊孃家。
……
房家的氣氛有些嚴肅,僕人出出進進,一個個都板著臉,既沒有半分笑容,也不敢竊竊私語。
房氏車架抵達門外,早有門子入內通報,不過房氏未等有人出來迎接便自己下了馬車,在兩個侍女服侍之下登上臺階,自側門而入,直抵正堂。
正堂裡,房玄齡夫婦、房遺則、房秀珠、以及高陽公主、武媚娘、蕭淑兒、金勝曼等人都在,相互敘禮完畢,房氏坐在母親盧氏身邊,見母親面色不大好看,勸慰道:“既然大兄已經無事,母親何必這般擔憂?”
盧氏不滿道:“他們父子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到底有沒有事?”
房氏笑道:“你還不知二郎脾氣?如果大兄當真有事,且不說性命是否堪虞,即便傷了手臂腿腳,你以為二郎此刻還能有閒心跟李神符那夥人掰扯?怕是老早就將李道立家那個孫子給宰了。”
盧氏握著女兒的手,遲疑道:“當真?”
房氏柔聲道:“您沒見到父親都安坐如山、不動分毫嗎?如果大兄真有事,他斷然坐不住。”
仔細想想的確有道理,盧氏這才略微放下心,嘆息一聲,抹了抹眼角,情緒低沉:“若沒有你來勸我,怕是我今晚都睡不著了。”
一旁,高陽公主、武媚娘、蕭淑兒、金勝曼:“……”
我們這些媳婦勸了半天你就是不信,現在女兒回來三言兩語就將你勸服了,果然親疏有別……
房玄齡敏銳意識到妻子這話不妥,岔開話題道:“韓王當真與二郎去了平康坊?”
房氏咬牙:“的確如此,也不知這兩人怎麼想的,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居然全部上心,還有心情去平康坊尋歡作樂?”
不過眼尾從幾個弟媳婦臉上掠過,馬上又補了一句:“都怪我家殿下輕浮,將二郎給壞了,回去肯定不與他干休!”
房玄齡就很是滿意閨女的助攻,藉機將早想說的話說出來:“誒,他們兩個都是性格沉穩的,既然能夠在此時去平康坊,就意味著事情已經處置得差不多了,且必有其用意,我等不必過多苛責。”
作為父親,即便擔心兒子去平康坊喝花酒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