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陛下仁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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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尚善坊。
李泰是個怕死的人,自知已經成為各方“狩獵”的目標,所以分外小心謹慎,不僅衣食住行全部經由自己從長安帶來的人手,就連住處也選擇在尚善坊最北邊緊挨著洛水的地方,一旦有事,只需翻過坊牆便可直抵大堤,登上水師停駐於此的戰船。
官廨附近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內裡以自己貼身禁衛守護,外圍交給水師兵卒,任何人出入坊門都要經由層層盤查,整個尚善坊針插不入、水潑不進,可謂防禦嚴密、固若金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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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上千精銳硬攻,絕難突入其中……
李泰倒是安全了,但整個尚善坊卻因此雞飛狗跳、不得安生,尤其是封鎖整個尚善坊的行為導致其餘坊內住戶不堪其擾、麻煩大增,自然怨氣滿滿。
只不過礙於李泰親王之身份、加上“洛陽留守”之職權,不得不忍氣吞聲而已。
可終究有人不懼於“魏王”之爵位而率先表達不滿……
上元之日清晨,整個洛陽城一片喜氣洋洋,各式各樣的花燈在坊市之間豎起,只等著黃昏之後點燃,洛陽城內各級官員絡繹不絕的抵達尚善坊拜會李泰,一則送上一些禮品歡度佳節,再則也想要趁機與李泰拉近關係。
一隊車馬自城外返回,抵達尚善坊之時卻被一隊頂盔摜甲的兵卒攔阻,命其出示身份證明,否則不得進入坊內。
“娘咧!這大唐天下吾何處不可去得?今日回家居然還要證明身份,豈有此理!速速讓開,否則休怪吾動手!”
一人策馬來到坊門之前,怒視擋在門前的兵卒,破口大罵。
此人三旬左右,頭戴氈帽、滿臉鬍鬚捲曲虯扎,坐在馬背之上肩寬背厚、氣勢迫人,此刻怒目圓瞪,大手已經摁在腰間橫刀之上,其左右親隨亦是怒目而視,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將這夥攔路的兵卒衝散。
門前這一隊兵卒非但不退,反而一聲唿哨,自坊門之內又衝出數十人,各個刀出鞘、箭上弦,甚至其中十餘人端起火槍瞄準……
虯髯大漢嚇了一跳,雖然知道魏王現在居住尚善坊之內,可他這些時日一直身在城外莊園,卻不知魏王麾下護衛這般強悍、跋扈,即便自己堂堂薛國公,卻也有一言不發就要動手的架勢。
這哪裡是王府之內養尊處優的禁衛?
分明就是戰場之上血火裡爬出來的悍卒!
“都住手!你等歸屬何人麾下?”
虯髯大漢厲聲喝問。
對面一位校尉大聲道:“水師副將習君買麾下,奉命入駐洛陽護衛魏王殿下安全,任何人等未經盤查,不得擅自出入尚善坊!軍令如山,還望薛國公體諒吾等之難處,莫要逼人太甚。”
虯髯大漢怒極反笑,這幫人既然認得自己,卻絲毫情面不留,頓時戟指大罵:“水師又怎樣?就算蘇定方站在吾面前,也不敢如此囂張!吾家就在尚善坊,難不成回家還要經由汝等盤查?簡直豈有此理!”
水師兵卒不為所動,各個眼神錚亮,做好準備,好似猛獸一般隨時可以發動迅猛攻擊,將敵人撕成碎片。
虯髯大漢心中一突,他是真正刀尖上打滾、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自然感受到這些兵卒悍不畏死且唯令是從的態度,只需自己敢發動衝擊,必將迎來兇猛的反撲。
果然什麼樣的帥就帶什麼樣的兵,那房二行事素來恣無忌憚,連帶著他一手籌建的水師也是這般不管不顧、悍不畏死……
虯髯大漢從馬背上跳下來,對身後虎視眈眈的護衛擺擺手,大聲道:“讓他們查!若是查不出什麼,定要找那習君買理論一番!”
一眾護衛:“……”
這麼慫的嗎?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