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基瞪著房俊:“此言當真?”
“當真,當真,回頭就打發人給您送去。”
“這才像話。”劉弘基滿意的點點頭:“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日落之前要是看不到上等的紫檀木,老子跟你沒完!”
又威脅房俊一通若是敢言而無信就追到房府去捶他,這才心滿意足的帶著家將部曲呼呼啦啦的走了。
三間東市裡的商鋪再如何不值錢,也不至於抵不得一副紫檀木的壽材吧?
房俊嘖嘖嘴,老東西連演戲都不肯用心……
杜楚客等人連忙上前見禮,一個個神情喜悅。
“府尹,這回沒事兒了吧?”
“您可算是回來了,咱們幾個頭髮都快愁沒了……”
“回來就好,正好您主持大局,咱們演一出大戲,給那些想要構陷您的人瞧瞧!”
房俊笑呵呵的一一安撫,回頭見到韋大武正尷尬的站在門口,便笑道:“站著幹嘛呢?該幹嘛幹嘛去,不知道現在瞅著你們韋家的人就煩啊?”
韋大武滿臉通紅,趕緊轉身走掉。
這一次“房俊案”雖然不是韋氏主謀,但是韋氏卻作為先鋒衝鋒陷陣,很是將房俊狠狠得罪一番。現在房俊回到京兆府,可想而知必然對韋氏懷恨在心,自己往後的日子怕是愈發艱難了……
接掌京兆尹?
呵呵,別被房二這個棒槌折騰死就算是燒高香了……
房俊對李君羨說道:“將軍請坐。”
而後自顧自的來到書案之後的主位坐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自有書吏端來茶水,請幾位飲用。
房俊喝了口茶水,問李君羨道:“長安城現在怕是已經四門緊閉,大索全城了吧?”
李君羨點點頭:“這是陛下的旨意,東市大火燒的蹊蹺,怕是有人暗中作祟,故此要在城內緝拿兇徒。”
房俊搖頭道:“不不不,本官說的不是東市大火,而是長樂公主被劫擄一案,李將軍可曾有偵緝的方向?”
李君羨愕然道:“可是……東市大火就不用管了?”
他剛剛可是親耳聽到劉弘基說東市那邊京兆府根本就沒有實施救火,只是阻止火勢蔓延便算了事。
“一百個東市也比不得一個長樂公主啊!就算整座長安城都燒沒了,咱倆大不了丟官罷職充軍發配,可若是長樂公主有半點閃失,咱倆可是要陪葬的……”
李君羨有些冒汗:“可是也不能任由東市大火蔓延吧?”
東市那邊都火上房了,房俊卻優哉遊哉,這不得不令李君羨深深懷疑這把火是不是房俊背地裡偷著放的……
房俊正欲作答,一抬頭便見到紅頭漲臉的令狐德棻氣勢洶洶的直闖進來,書吏阻攔不住,只得苦著臉看著房俊。
房俊心說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怎地一個兩個都是不請自來,還來得這般突兀?
揮揮手讓書吏退開,堂堂禮部尚書豈是一個小小書吏敢於阻攔的。
令狐德棻進了屋內,瞪著房俊問道:“何故東市那邊不見京兆府組織人手救火?”
他緊隨房俊之後離開刑部大堂,未曾回家,便有家中僕役前來稟告東市那邊損失慘重。幾間貨邸已然燒掉了兩間,剩下的幾間也是危在旦夕,若是不及時救援,馬上就會付之一炬。
可是京兆府在東市封鎖了幾條街口,非但不阻止人手救火,反而阻止商鋪自己自救……
令狐德棻一想到慘重的損失以及後續的賠償,心疼得肝兒都顫悠,著急忙慌的便趕來京兆府要個說法,讓他們趕緊救火。
房俊無語道:“本官剛剛自刑部大堂回來,茶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呢,您不會是眼瞎了看不到吧?”<!-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