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輕柔,姜妁本就疲乏得很,閉著眼昏昏欲睡。
就在她徹底陷入熟睡之際,姜妁敏銳地察覺到靜謐中一點詭異的波動,恰巧這時,素律彷彿騰開手去做了別的什麼,片刻過後才又重新挽起她的發,指尖精準的點中她頭頂的百會穴,再極盡柔和的施力。
好似搔到癢處一般,姜妁肩頭一垮,緊皺的眉頭鬆開,整個人看上去舒坦了不少。
姜妁像是發現了什麼,有半響僵硬,卻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扯來一旁的衣衫遮擋在自己面前,做完這一切後,又繼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比方才更精準,力道更合適的按蹺。
下一瞬,身後響起一道男子清冽的笑聲。
「殿下怎麼不回頭瞧一瞧?」
姜妁眼都懶得睜,示意他手下的動作別停,一邊說:「容相當本宮是傻子不成?你將素律弄哪兒去了?」
容渙笑了一聲,從善如流的繼續伺候她:「不過是讓她小睡一陣罷了。」
又有些惋惜道:「殿下對臣如此放心,臣的心中真是五味雜陳,既欣喜您對臣的信任,又忍不住心生委屈。」
「你有什麼可委屈的?」姜妁睜開眼,不輕不重地賞了他一道白眼:「倒是本宮該委屈,世人皆稱容相為君子,可有你這麼做君子的嗎?擅闖本宮寢殿不說,還闖進本宮沐浴的暖池來,信不信本宮一聲令下,將容相這雙漂亮的眼珠子挖出來。」
容渙笑得眉眼彎彎:「若殿下瞧得上臣這雙眼睛,臣也不介意雙手奉上,只是就不能再這般準確的找到殿下所在之處了。」
「容相本就是個大忙人,無事找本宮做什麼?」姜妁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肩頭,示意容渙不要漏了這處。
看著她露在水面的那一截盈白,容渙忍不住喉口發澀,這是她頭一回,允許他碰一碰她。
容渙死死盯著那一處沁著水珠,瑩白髮亮的肌膚,緩緩抬起手,他看到他的指尖在顫抖。
等他的手徹底落在姜妁肩頭上的那一瞬,入手如羊脂白玉一般溫潤的觸感,讓他興奮得狂跳的心越發雀躍,手卻詭異的不再顫抖,修長的手指如同撥動古琴一般,在她的肩頭輕按。
容渙盡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顯得不那麼奇怪,眼底的痴狂卻怎麼也遮不住,那一點綺念從心底爬上來,在墨黑的眼眸中翻湧,最後呈現在臉上。
他輕咳了一聲,開口道:「皇上覺得您過分安靜,讓臣來瞧瞧,您是不是又在鼓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姜妁聽著他過分喑啞的嗓音,漸漸的察覺出一絲不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渙本就是個時值盛年的正常男子,沒反應才奇怪。
回過神來的姜妁,這才後知後覺容渙落在自己肩頭的手,哪怕只是指尖,都熾熱得如同燒紅的烙鐵,黏在她身上甩都甩不掉。
姜妁心下有些慌張,逃避雖可恥但有用,面對容渙越發遮掩不住的覬覦之心,她頭一回覺得手足無措。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招惹容渙,可怎麼就又走到如今這一步了呢?
姜妁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本宮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何來見不得人一說,」姜妁鎮定自若的拂水澆在自己肩上,試圖洗去那一點灼熱感。
容渙神色微頓,他方才避之不及,姜妁拂起的水有些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殺了白綰雖然解氣,也讓自己禁足寢殿不得外出,殿下,你應當尋更為穩妥的法子,」容渙俯身在她耳邊,嗅著她惑人的暖香,喃喃輕語。
姜妁知他話中別有深意,容渙不過是怨她當初不肯先與他通氣罷了。
脖頸處那如同貓撓一般熾熱的呼吸,讓姜妁起了一陣難耐的酥癢,強定心神道:「本宮的目的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單看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