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為了爭一根骨頭,大夥一窩蜂的衝上前去,到頭來還不是隻有唯一幸運者,至於其他人爭得頭破血流,卻什麼也得不到。
而不可倖免的,胤倫就是其中之一。
想當初,胤倫給三振出局時,那群死黨還舉杯慶賀——那是她聽鎮上唯一一家餐館的老闆娘說的。那晚還是他們唯一一次沒像餓狼撲虎的衝進丁家,原來是私下結伴慶賀,原因是胤倫是那群死黨裡最出色的男孩子,一旦他給三振出局了,豈不代表他們又少了個勁敵?所以,隔日她和隔壁小美看完電影,路經海邊時,看見他孤伶伶的坐在石頭上,一時同情心過剩——誰叫他們為討好六姐,時常買巧克力、糖果什麼的送給她吃,所以於情於理她都該去安慰、安慰他,說不定他再重新追求六姐,她還有糖可吃呢!所以抱著這點希望,她以小大人的姿態安慰他。
那時她說了什麼?
不外乎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單戀一枝花之類的,很老套,誰叫那時她才國一,所學有限。她還說些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應以事業為重,女人算什麼?沒了女人可以再找;沒了事業,註定一輩子窮困潦倒——這還是她從電視裡學來的。她還胡扯一些什麼如果她像六姐那般漂亮,一定也會選擇他的;不過她一定也不喜歡一事無成的男人,好象是諸如此類的話。想當初,她還一邊舔著冰棒勸他,但他說了些什麼呢?
“月兔,如果我事業有成,你會嫁給我嗎?”他似乎是這樣說道,眼神還閃閃發光,那時她的回答是什麼?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因為她正期盼他能帶她去吃冰淇淋。
“給我們彼此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給彼此一定的空間,不插手對方的事。我甚至不會反對你交男朋友……就定在你二十歲那年吧!七年的時間足夠讓你成長,而我,全力在事業上衝刺。七年後我會來接你,如果那時你沒有喜歡的男人,我們就結婚吧!”
“如果我答應,你會請我吃冰淇淋嗎?”
“當然。”
“好,我答應你。要是你不信,我們還可以勾勾手。現在我們可以去吃冰淇淋了嗎?”
天!
月兔倏地睜開眼,猛地坐起。
她答應了?
她真的答應了?
往事歷歷在目,由不得她否認。
為了一盒冰淇淋,她竟然把自己給賣了!更可笑的是,她根本早忘了這件事,只為了狠狠撈他一頓,連話裡是什麼意思她都沒搞懂就胡亂答應。
她根本是道地的白痴!
她立刻爬下床來,換上短衫短褲,一古腦地衝下樓梯。
“小兔,跟你說過多少次?走路不要這麼莽莽撞撞的!要是不小心滾下來,那可怎麼得了?”
“媽,乾哥呢?”月兔也等不及丁母的回答,逕自衝進廚房。
不看還好,一看就怒火上升。此刻胤倫正坐在飯桌旁,悠閒的吃著饒餅,一副容光煥發、神彩奕奕的模樣,活像睡了一晚飽覺似的。而她,兩個熊貓眼,一夜非但無眠,還惡夢頻頻,全是為了昨晚他的那番話,如今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她愈想愈氣,恨不得上前去質問他,他到底是何居心?
只見胤倫不經意的抬起頭,看見她站在廚房門口。
“月兔,早。”他溫暖地笑著,彷彿沒見到她冒火的眼晴。
“不早了。小兔,今天天氣不錯,帶你乾哥四處走走,整天待在家裡會生悶的。”丁母為丁父盛了碗粥,說道。
“媽,乾哥又不是沒來過這裡。這裡有什麼好玩的他都知道,找我幹嘛?”月兔很不情願地入座,還猛瞪著胤倫。
“好歹胤倫也有七年沒回來了,你做人家乾妹妹的,也應該盡點地主之誼,不枉胤倫還每年送生日禮物過來;再說芙蓉最近忙著婚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