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送來的最新密報,凝眉思索了片刻,轉頭莞爾一笑道:“就說他不守教規,殘害同門,傳令下去將他逐出教去。安安,你看這樣可好?”
目光對上右手邊空無一人的位置,他的笑容像被凍住了一般,瞬間僵在了臉上。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掃了眼低著頭坐在下首不敢說話的幾個心腹手下,他面無表情道:“照我說的去辦罷。”
堂中諸人皆點頭應了,眼見別無他事,便一一告退,唯獨童百熊慢吞吞地落在最後。
東方不敗一看便知他是故意留下,也不道破,等其他人都走得盡了,才開口問道:“童大哥可是有事?”
童百熊滿臉都是苦惱之色,躊躇了一陣方道:“東方兄弟,我……我託人找來一件東西想送給你。”
“哦?是什麼東西?”東方不敗見他一個高大魯莽的漢子,吞吞吐吐地半天也不說話,有些好奇地揚眉問道。
“罷了罷了,早晚都要說的,帶進來。也不是什麼東西,是個人。只是我一個大老爺們替兄弟找女人,說起來有些不大好聽。”童百熊朝門外招招手,有些尷尬地道:“自……自她不在,我見你十分痛心,看得實在難受,便託人找了個女人來。”
他說話之際,一個女子已亭亭嫋嫋地走了進來。她跪在地上,不勝嬌羞地抬起頭看著東方不敗,容貌居然跟左安之有七八分相似。
眼見東方不敗站起身來,一步步地向那女子走去,童百熊不由得心中欣慰。趁著任我行閉關,無暇顧及教務,東方不敗暗中或壓制或拉攏其他人,不惜一切手段將不利於己的人統統除去,如今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只是他面容越發冷峻,也越發心狠手辣,往往他發下話來,就連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童百熊也不敢多言。
這些並不是壞事,只是他笑容一日比一日少,童百熊與他相交多年,便如父兄一般待他,如何看得他這樣子,便四處找尋,終於覓得一個與左安之有八分相似的女子,如能得東方不敗些許歡心,也不枉費他一番辛苦。
東方不敗走到那女子身前,卻是半點歡顏也無,只伸出手抬起那女子的下巴,冷漠地與她對視。過了片刻,他背過身,腳步沉重地走回案前,心灰意冷地隨意揮揮手道:“送她走罷。”
童百熊一愣,急道:“東方兄弟……”
“送她走。”東方不敗的聲音並不大,卻堅定地容不得有半點質疑。他回過身冷冷地瞪著童百熊,目光中的痛苦暴露無餘。
“罷了罷了,是我老童多事。”童百熊一跺腳,長嘆一聲,將那女子拖了出去。
東方不敗一道掌風過去將門掩上,方才雙目無神地跌坐在椅上。要到今日,他方才清楚地認識到,左安之真的不在他身邊了,可他偏偏非她不可。相貌再相像的,也不是她。他的安安最是大方,決不會那樣小家子氣地扭扭捏捏。縱使是生氣時,她看向他的目光也有掩不住的關懷與憂心。
若是尋一個樣貌相似的女子便能替代,那他便不是獨一無二的東方不敗,她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左安之。
一日未找著她,他便一日也不放棄。
“無論多久,安安,我總是等你的。”東方不敗對著虛無縹緲的前方,面上神情漸漸地平靜下來。她說過要回來,他便信她。如今他要做的,便是讓她回來之時,再不用擔驚受怕,再不用受人脅迫,再不會有半點委屈苦楚。
他回到房中關好房門,在銅盆中洗淨手心掐出的血跡,從筆筒中抽出一根繡花針,穿好線對著繡架繡起花來。
葵花寶典雖不能修習,但經他細細參詳,再與其他典籍比較對照,悟出了一些功法,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看來弱小的繡花針,用得好了反而能剋制強大的武器。如今雖未能完全參透,但五年,十年又如何,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