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頓住,姜珩收回了手,卻見吳曈遲遲沒有動作。
他還在怕我。
姜珩心中酸澀地想。
但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把吳曈帶回家,標記他,然後出去買抑制劑。
因為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吳曈這次發|情|期來得又兇又急,把姜珩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根本不知道吳曈有沒有準備抑制劑,也不知道他會把抑制劑放在哪裡。
按照吳曈過去的習慣,他會把抑制劑放在主臥的床頭櫃裡,平時出差,抑制劑會出現在他行李箱中間夾層的左數第二個口袋中。
但自從吳曈搬進鶴棲灣後,本著尊重吳曈個人隱私的原則,姜珩沒有再看過家裡的監控,不知道他被駱陽安排到了哪個房間。
縱使萬分瞭解,卻無從下手。
俗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或者有勁無處使。
所以只有標記這一條路,才是最優解。
oga後頸的腺體是痛覺神經分佈最少的地方,傷口經過一夜已經癒合成一道血痂,吳曈幾乎再感受不到痛感,卻感覺那兩個重疊的齒痕在隱隱發燙。
宛如仍然保留著腺體被alpha的標記齒刺穿時銳利的觸感,和口腔溼潤的溫度。
體內流轉著alpha的資訊素,順著自己的腺體絲絲縷縷地釋放,溫柔的松木香明明只是輕緩柔和地將自己包裹在內,卻彰顯著強烈的存在感。
吳曈努力壓下空蕩的胃裡的翻湧,緩步朝餐桌走近。
每走一步,空氣中alpha的資訊素就更濃重一些。
吳曈知道姜珩並不是故意的。他已經在竭盡全力收斂自己的資訊素,只不過自己的感知太過敏銳……或者說,心理暗示太過強烈。
吳曈好不容易正常一些的臉色再次煞白。
姜珩心中微緊,向後退了兩步:“如果我在這裡會讓你不舒服……那麼我先離開吧,小曈,你慢慢吃。”
他轉身就要離開,吳曈卻低聲叫住了他:“姜老師。”
姜珩一頓。
吳曈指了指桌上姜珩帶回來的豐盛的早餐,勾起一個十分勉強但還是很好看的笑:“一起吃好嗎,太多了,我吃不完。”
姜珩想說,吃不完可以放冰箱。
吳曈卻搶先一步掐住了他的話頭:“放冰箱裡再拿出來就不好吃了,這些東西要現吃才好吃。”
有理有據,姜珩幾乎無法拒絕。
吳曈就近拉開一張椅子,落座,拿出一個裝有叉燒包的袋子,開啟包裝吃了一小口。叉燒□□薄餡大,一口下去鬆軟的麵皮立刻浸泡在了濃郁的湯汁之中。
形狀好看的唇沾染了湯水,顯出了些許血色。
姜珩緩緩地抬步,朝餐桌走近,時刻關注著吳曈的神色,一旦他露出一星半點的不適,他就立刻止住腳步。
然而直到他走到餐桌旁,吳曈都沒有絲毫異樣。
姜珩拉開椅子,坐下。
吳曈口中塞著半口叉燒包細細地咀嚼,右半邊腮幫子一聳一聳地隆起,清澈的眼眸溼漉漉的,看上去像是一隻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