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湟中地區的上等良馬,稍加訓練就可以成為優良的戰馬,價格也不算貴,甚至賣給澮州還可以再優惠便宜些。
而且如果澮州真的需要的話,大舅父甚至可以在三個月內還能從湟中、甘涼二州再運來三千匹良馬,可問題是你澮州付得出這筆錢麼?
沒錢也行,你澮州能拿得出什麼東西值得交換的東西麼?絲綢、茶葉、鐵料、武器、甲冑、鹽、藥材、布帛、烈酒,這些東西都可以,這些東西,澮州有麼?
再後退一步,如果這些東西你都沒有,你有人口有土地,有穩定的田賦租稅,佔據交通要道,有穩定的商稅關稅,一樣可以作為質押物讓商人們心甘情願的為你奉上你需要的一切,可這個東西是要建立在你擁有一個穩定的政權前提下。
現在澮州顯然還不具備這個條件,蔡州和南陽都對澮州極度仇視,東面甚至還有蟻賊肆虐,澮州這個新設州能維繫多久,誰也不知道。
沒準兒今天把三千匹戰馬奉上,明日澮州已經成為南陽或者淮南的囊中物,這讓商人們找誰哭去?
鞠蕖在二位舅父那裡呆了半日,該說的都說了,但是兩位舅父都沒鬆口,但也沒有一口封死,只說需要商量,另外他們也想見一見江烽。
沒想到這一面還沒有來得及見,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兩位舅父在得知這種事情之後,還有沒有興趣再見二郎了。
似乎是覺察到了鞠蕖表情有些怔忡,江烽還以為是在為自己的安全擔心,笑了笑:“蕖娘,不必擔心,我傷勢不重,這都是皮外傷,將息休養幾天就不礙事了。”
“二郎,我不是在為這個擔心。”蕖娘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好像你走到哪裡,都有人想要針對你刺殺,是不是每一家都是這樣,難道說南陽劉家、鄂黃杜家或者蔡州袁家的家主們也都這樣?”
江烽若有深意的搖搖頭,“蕖娘,不是這樣的,之所以我屢遭這種刺殺,是因為敵人認為用這種效率最高,利益比最大的方式來解決我最划算,你想一想,如果要透過戰爭來征服佔領澮州,該有多麻煩,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可要刺殺我,縱然也有風險,但一旦得手,那就是一勞永逸的事情,而且單人刺殺風險也小得多,成固然好,不成,一擊不得手,便飄然遠遁,也無關大局,就算是被我們當場格殺,損失也不過就是單個人,頂多也就是幾個人而已,何樂而不為?”
“那其他人呢?難道他們也一樣隨時面臨這種刺殺?”鞠蕖意似不信。
“當然,其他幾家不可能像我這樣,因為他們背後都有家族自身為其撐腰做底氣,他們大多成名已久,而且膝下兒孫滿堂,刺殺了他,他還有兒子、孫子,絲毫無損於他們政策的執行,只會遭來他們整個家族乃至政權的更大仇視,所以這種情形下,不能說絕對沒有誰會去幹這種事情,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或者確實需要,沒有誰會去幹這種蠢事。”
江烽的話讓鞠蕖終於明白過來了,郎君的根基實在太單薄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膝下沒有子嗣,一旦他遇刺身亡,那麼他所建立的一切都將瓦解,甚至繼承人們都會為這一切大打出手,而為他報仇就更不可能了。
就像剛才郎君剛剛特意提到了大梁,雖然大梁現在和澮州是準盟友或者說盟友關係,但是郎君麾下好幾員重要大將和文臣乃至術法師,像楊堪、丁滿、張挺、郭嶽、崔尚、王煌、鄧龜年,卻都來自大梁。
雖然他們現在看似效忠郎君,可一旦郎君遇刺身亡,那麼這些在澮州軍中執掌大權這會兒如果無法立即推舉出一個能夠服眾的首領來,只怕大梁就可以乘勢接管籠絡這些人,進而接管澮州了。
難怪郎君在南陽會那麼重視遇上的王邈和甘泉二人,無他,蓋因這二人都不是來自大梁,甚至和大梁還有著隱隱的敵意,如果能將這二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