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話下,但真正接戰才發現情況不是那麼回事。
無論是在組織紀律上,還是水道上的戰法上,亦或是指揮能力上,聯合起來的水匪都明顯無法與揚州水軍這種正規水軍相比。
尤其是在戰術進攻中,揚州水軍在漕渠上表現出來的層次推進、陣型轉換上,在武器使用上,更是高出水匪們許多,所以幾次戰事,雖然開始水匪們都能依仗著船隻和人員的優勢佔到上風,但隨著戰事推進,便會逐漸轉為下風,最終敗北。
好在揚州水軍似乎也清楚要斬盡殺絕這些水匪付出代價太大,每一次都是以擊破擊退為原則,確保自身安全,所以水匪們才能得以保全實力,但這樣的戰事連續多場,也讓秦權、孫道他們逐漸喪失了信心。
從一開始老者就明確表示反對要奪取山陽,也對秦權提出的要把楚州納為義軍的根據地想法,認為義軍趁著李與楊溥大戰之機,大舉南下,從最薄弱的濠州進行突破南下,從濠州到滁州再到和州,讓仍然逗留在江南的宣州韓拔陵部與之遙相呼應,沿江南下,直接奪取揚州和潤州,哪怕拿不下揚州,亦可奪取潤州,在江南立足。
老者的觀點就是在江北,無論是李還是江烽,都有較強的軍事力量,義軍要和李或者淮右對決都得不償失,而如果能夠在濠州、滁州與和州這幾個未經戰亂的州郡洗劫一番,搶得足夠的軍資物資,然後沿江南下再在揚州擄掠一番,如果局面大好,可以乘勢奪取揚州城,如果不利,則可渡江在潤州立足,再不利,亦可依託宣州進行休整,圖謀江南。
只不過這個意見被理所當然的否決了,秦權早就確定了要以楚州為根據地的想法,自然不會去選濠州、滁州、和州這一條很容易遭到淮右和李夾擊的線路,奪取楚州,就能在江淮間立足,這是秦權的夢想,只不過這個夢想現在看來,還相當遙遠。
“現在山陽城其實也一樣很艱難,……”
“揚州方面可以源源不斷的將各種輜重器械物資輸送入山陽,兵員一樣可以透過水運入城,上一次白水塘和樊良湖那幫蠢貨攔截揚州水軍失手,六十條船,起碼向山陽城中運送了五千士卒和大量器械,五千士卒!我們可能不得不付出上萬條兄弟的性命才能消耗掉這五千士卒,甚至都不夠!可下一次揚州方面再打破封鎖,向山陽送入一萬士卒呢?我們是不是打算用三萬條兄弟性命來消耗?我們還有那麼多兄弟,那麼多物資麼?”
老者有些聲嘶力竭的聲音在大帳中跳躍,刺激著每個人的忍耐力。
沒錯,白水塘和樊良湖、白馬湖這幫水匪截斷不了漕渠,每一次突破,揚州水軍都能給山陽城輸送那麼多士卒和物資,他們現在甚至搞不明白山陽城裡還有多少士卒。
這種消耗戰讓本來以兵強馬壯的義軍都有些吃不消了。
義軍在渡淮時的確有十來萬人,但是渡淮之後這大半年來的戰事,損失不小,而且損失的老兄弟不是靠抓夫招募就能馬上彌補起來的。
尤其讓這些頭領們感到不安的是楚揚二州與淮北情況截然不同,這邊士紳勢力更為強大,而尋常百姓生活都還過得去,對於蟻賊的招募基本上是處於抵制狀態的,這讓秦權、孫道、林儒他們也是大為驚恐。
如果在楚揚二州難以獲得足夠的兵源補充,這打一仗消耗一些,只靠抓夫來彌補,這種戰事打下去,就真的會出事了。
“燕順,那你的意思呢?”秦權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仍然是古井不波,平靜的道。
他對這個儒生一直有些不喜,所以曾經將其冷落過一段時間,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有些觀點想法是正確的,哪怕和自己的觀點不一致,讓自己內心很不悅,可他是統帥,他需要對整個義軍負責,不能任由自己喜好來決定大事。
“要麼傾盡全力,一舉拿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