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蹤。他小心地把她抱起來讓她躺好,看著原本妖冶的海棠瞬間不見,他總覺得事有蹊蹺。
他紅著臉把她的寢衣幫她穿好,之後便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心中卻是一直在想——難道這就是忘憂和清水的差別嗎?她可能中了什麼法術,不然也不會失憶,可是方才是恢復記憶了嗎?那以前的那個蠢女人去哪裡了?他還是比較喜歡欺負那個蠢女人!
這一守,便是一整夜。
而樓幕遙與玉璃被召回斷腸殿,奚曜靜靜地坐在正殿中央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玉璃心裡一害怕,立刻跪了下來,她平日裡最害怕的就是奚曜,他喜怒不形於色,為人多變,便是在他手下做事的奚玥都不瞭解他。
“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奴婢把小姐弄丟了!請殿下賜罪!”她立刻跪了下來,連連磕了三個響頭,又道:“但是,在賜死奴婢之前,請讓奴婢與樓先生重返人間,我們已經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奚曜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他只是看著樓幕遙,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
“清水的事,本王自有估量,念在你照顧她極為用心,便小懲大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便去清掃攬月閣吧,期限三百年。”大殿裡迴盪著他的聲音,本就冷清的大殿此刻更是寒意撲面而來。
玉璃還想說什麼,樓幕遙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退下。
樓幕遙一身白衣。玉樹臨風遺世獨立,就好像是修竹一般,乾淨高潔。他上前了幾步。抬眼問道:“是你對不對?”
沒由來的問題奚曜聽的一笑,他修長的手撐著腦袋。看著樓幕遙輕輕地說:“我記得我說過,狐族眾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妖界一步,你倒好,不僅去了人間,還順道在仙界溜達了一圈啊?難道是想你爹了?”
樓幕遙的事少有人知道,大家都以為他的母親是處女懷孕,狐族聖女,極為聖潔。絕不會與人苟且。
少有人知道不代表沒有人知道,奚曜就是知情人之一。他看著樓幕遙仙氣四溢的臉就極不舒服,忽然奚曜起身道:“這次的事情看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我便就此揭過,你只要好好的在妖界當你的樓先生,彈你的琴作你的畫,日子也是極為瀟灑的,人間,少去。”
他一瞬間就出現在樓幕遙面前,二人一黑一白都極其耀眼。樓幕遙美的乾淨出塵,奚曜的美則是另一種邪肆的美。不能說他陰柔,但是他又有幾分雌雄莫辯,不能說他邪惡。他的眼裡看不出是正還是邪。他的五官好像是上天極為費神的一件工藝品,舉手投足間的貴氣與行動間的氣勢無人能及。
“清水的事,我管定了。不要以為是你救了她,你明明是害了她!之前她在痛苦的深淵裡掙扎的樣子,我看了都極為心疼。奚曜,你沒有權利去操控一個人的人生!”
一個是狐族的王,一個是手上沒有一兵一卒的痴情種。
但是,樓幕遙便是拼死都不會再讓奚曜傷害她一分。
“我沒有資格?呵、你知道那女人為什麼活到現在嗎?”他有上前一步,兩人貼的極近:“她的內丹是我的魂魄。她的靈魂早已烙上我的印子,你。早在一開始就出局了!”
樓幕遙沒想到奚曜會為了救清水,把自己的魂魄煉製成內丹給她。樓幕遙雙目微垂。一笑:“和誰在一起不是魂魄決定的,是她的心。不管將來我與清水如何,我都不會現在就放棄她!即便你是狐族的王,而我什麼都不是!”
奚曜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樓幕遙,若是按照狐族例律來處罰樓幕遙他做不到,畢竟以前二人是極好的兄弟。奚曜動了動嘴巴,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幕遙,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樓幕遙身子微僵,忽然對上奚曜的眼睛:“你把她藏到哪裡了!你告訴我!她好不好?安不安全?還有她的毒!也是你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