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他出事了,她不會就那樣什麼都不做的。
果然,他都猜對了。
她從最初的痛哭到後來的不哭不鬧,卻又去替他報仇雪恨,更甩掉元缺獨闖帝都,只為了救回他們的兒子。
他更知道他“沒了”,兒子便是她對他感情的寄託,帝都是刀山火海,她都會去闖的。
她馬不停蹄地闖帝都,他也不敢停留多一分鐘,急急地追在她的身後回帝都,他其實比她遲了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才回帝都的,僅差一天便相逢。
她產後一個月,拖著還虛弱的身子就趕路,既替他報仇又要救兒,他重傷剛好轉,就拖著同樣還算虛弱的身子趕路,不想讓她獨自陷入困境中。
寒初藍摟緊他的腰肢,他說她瘦了很多,他同樣也瘦了很多呀。
逃出生天後,他不曾好好地休息過,不曾好好地補充過營養,救出了她後,又一路逃亡。“以後,不管我再忙,你的飲食都由我負責。”
夜千澤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心疼,寵溺地扯著被子把彼此的身子包住,寵溺地輕笑著:“說真的,藍兒,我特別懷念你的廚藝。”
“以後,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夜千澤愛憐地親著她的發頂,愛憐地應著:“那樣會讓你更忙更累的,藍兒,我心疼。”
“那是妻子的義務。千澤,你是不知道的,在我們那裡,女人們總是自嘲自己是丈夫的免費洗衣機,免費的傭人,免費的煮飯婆,可是抱怨歸抱怨,每一個女人嫁了人,當了別人的妻子後,總是不由自主地就給丈夫洗衣做飯,那是一種愛的付出,累著也幸福。當然了,前提是丈夫得珍惜妻子,疼愛妻子。有些男人大男人主義的,覺得這是妻子該做的,稍有不滿還會拿妻子出氣,甚至家暴,這種男人就不值得妻子那般默默地,日復一日地付出。”
我們是指的現代。
夜千澤猜得到愛妻的靈魂不是原先的寒初藍,他也一直忌諱著寒初藍說著那個不同的世界,更怕寒初藍會被老天爺帶走,寒初藍不想他害怕,也很小心地避開,極少會提到她呆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只有在本能地或者驚慌失措之時,寒初藍才會說漏嘴。
夜千澤依舊沒有追問不屬於這個年代的人和事,只是摟緊她,低柔地說道:“藍兒,我不會是那樣的男人。你甘願為了我而付出,我都看在眼裡烙入心頭。這樣吧,你給我做一天飯,我也給你做一天飯,你廚藝那麼好,我總不能太失敗的,你得給我更多的機會去練習,你也不想我再像以前那般被別人恥笑中看不中用吧?”
寒初藍笑,她甘願付出,他何償不是?夫妻倆在一起,他總是體貼地替給她燒洗澡水,幫她拎洗澡水,也會下廚為她做吃的。在這個年代裡有幾個男人做得到這般?更別說他還是尊貴的皇孫。他不顧別人的笑話,無視身份,一心一意地對她好,寵她在心尖上,可以說是這個年代的另類男人。
“好。”
寒初藍沒有做作地拒絕,笑著答應了他。
“對了,千澤,有一樣東西,我忘記給你看了。”寒初藍忽然記起了先皇祖留下來的那道遺詔,在逃出皇宮那一晚,用綠苑的火把夜無極引出了正陽宮,她潛入正陽宮抱走兒子時,也把先皇祖的那道遺詔帶在身上,一併帶出了皇宮。
這幾天因為忙著逃亡,她忘記了把遺詔給夜千澤。
“什麼東西。”看著寒初藍坐起來,露出種滿了草莓的雪白肌膚,夜千澤的鳳眸又變得灼熱起來。寒初藍沒有察覺到他眼神變化,拿過衣服穿上,就去拿遺詔。
夜千澤沒有跟著下床,只是撐起頭,看著她。
很快,寒初藍拿來了遺詔,遞給了夜千澤,夜千澤接過遺詔,展開來一看,霍地坐正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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