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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齊桓公:參見3·2注(12)。莒(jǔ舉):齊國附近的一個小國,在今山東莒縣一帶。仲甫:又作“仲父”。這是齊桓公對管仲的尊稱。
東郭牙(yù與):即東郭郵,也稱東郭垂,春秋時齊國人。
賓:主管接待的官。延:引,請。延而上之:將他引上殿堂。
據遞修本“管”字下應補“仲”字。
鐘鼓:兩種打擊樂器,這裡表示婚慶喜事。
衰絰(cuīdié崔迭):衰,生麻布制的喪服。絰:麻制的喪帽和腰帶。古人喪服胸前縫綴粗麻布叫衰,圍在頭上的散麻繩叫絰,纏在腰間的散麻繩叫腰絰。這裡用來表示喪事。怫(fèi費)然:憤怒的樣子。“手足者”,義不可通。此文乃本《呂覽》,“手足”下有“矜”字。矜:手足抖動。
兵革:兵器,指戰爭。
■:據《呂氏春秋·重言》當作“唫”。唫(jìn盡):閉口。口垂不唫:口張開而不閉起來。
(11)所言莒也:說的正是“莒”字。古時“莒”字的發音與現在不同,所以口形也不一樣。
(12)這件事見《管子·小問》和《呂氏春秋·重言》。
(13)十二聖:參見15·6注。
【譯文】
齊桓公與管仲商議討伐莒國,謀畫好了還沒有行動而國內的人都知道了。桓公感到很奇怪,問管仲說:“我與仲父商議討伐莒國,還沒有行動,國內的人都知道了,這是什麼原因呢?”管仲回答說:“國內一定有聖人。”一會兒,正好東郭牙來了,管仲說:“一定是這個人了。”於是就派一個管接待的官員把他請到殿堂上,分別按賓主的位置站好。管仲說:“是您說我們要討伐莒國嗎?”東郭牙說:“是的。”管仲說:“我沒想要討伐莒國,你憑什麼說我們要討伐莒國呢?”東郭牙回答說:“我聽說君子善於謀畫,小人善於推測,我是私下推測出來的。”管仲說:“我沒有說要討伐莒國,你根據什麼推測的呢?”東郭牙回答說:“我聽說君子臉上有三種神色:婚慶喜事時,表露出歡樂高興的神色;舉辦喪事時,表露出愁苦哀傷的神色;發生戰爭時,表露出非常憤怒以致氣得四肢發抖的神色。你的口開而不閉,說的正是“莒”字;你的手臂舉起來指,所對著的又是莒國的方向。我私下想國家小而又不服從齊國的諸侯,大概只有莒國吧!因此我就這樣說了。”管仲是很有智慧的人,他善於區別事物考察事理,他說“國內一定有聖人”,是真心誠意地說國內一定有。東郭牙來了,管仲說“一定是這個人”,就是說東郭牙是聖人。如果聖人與賢人根本不是一類,管仲明知當時並沒有像黃帝等十二聖之類的人,他就應該說“國內一定有賢人”,不應當說是“聖人”。謀畫好了還沒有行動而國內的人都知道了,管仲說“國內一定有聖人”,這是說聖人能先知。等到看見了東郭牙,說“一定是這個人”,是說賢人就是聖人。東郭牙對事情瞭解得這樣清楚,這和聖人是一樣的啊。
【原文】
79·20客有見淳于髡於梁惠王者,再見之,終無言也。惠王怪之,以讓客曰:“子之稱淳于生,言管、晏不及。及見寡人,寡人未有得也。寡人未足為言邪?”客謂髡。曰:“固也!吾前見王志在遠,後見王志在音,吾是以默然。”客具報,王大駭,曰:“嗟乎!淳于生誠聖人也!前淳于生之來,人有獻龍馬者,寡人未及視,會生至。後來,人有獻謳者,未及試,亦會生至。寡人雖屏左右,私心在彼。”夫髡之見惠王在遠與音也,雖湯、禹之察,不能過也。志在胸臆之中,藏匿不見,髡能知之。以髡等為聖,則髡聖人也;如以髡等非聖,則聖人之知,何以過髡之知惠王也?觀色以窺心,皆有因緣以準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