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塵的父親沒想到自己那麼倒黴,直接得罪了嚴家直系的血親,他恨不能拉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出來再讓人打一頓出氣。
小叔對自己侄子突然的求助非但沒覺得麻煩,反而有點好奇,發了他好幾條訊息,嚴述略略看了一眼就收起手機,抬起頭平靜地問鄭塵的父親:「這件事算解決了嗎?」
「解決了,解決了。」鄭塵父親差點給人點頭哈腰了,「你別說得那麼生分,這不算什麼大事,真是讓你看笑話了。」
「那好,」嚴述沒有搭理他的討好,冷漠地接著說,「陶秩的事情還沒解決。」
再次開始協商討論,對方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僅能坐下來好好說了,還變得禮貌隨和不少,但一走出門,鄭塵就被自己父親從後腦勺扇了一巴掌,鄭塵連聲氣也不敢出,生生忍下了。
「我靠,太爽了。」餘彥倫出來後忍不住說,他動了動腿又動了動手,「兄弟,你可太能了。」
餘彥倫雖然也知道嚴家勢力大,但從小和嚴述一起長大,嚴述又是性格低調沉穩的人,不會做出仗勢欺人的事情,他頭一次認為嚴述的身份那麼好用,他有那麼一刻想過把「嚴述是我兄弟」這六個大字列印出來掛他自己脖子上,走出去指定拉風死了。
嚴述實際上很疲憊,他一晚上沒睡好,又一大早起來開始折騰,現在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坐上車他就閉著眼睛開始打瞌睡,他一手抵著額頭揉自己脹痛的額角,神情放鬆地低聲呢喃了句,餘彥倫沒聽清,湊過去「啊?」了一聲。
「可以放心了……」嚴述輕聲說,「陶陶可以放心上學了。」
餘彥倫心裡很是熨帖,心想真是兄友弟恭相親相愛,他們三人果然上輩子是一家親兄弟才換來了今生的緣分。
「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陶秩以後就是你一輩子的好弟弟!」餘彥倫感動地說,嚴述皺了皺眉,毫不留情地一把把餘彥倫推開了。
嚴述回家睡了一覺,迷濛中醒來已經是傍晚了,他手往旁邊一伸,就摸到了一團柔軟溫暖的皮肉。
嚴述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手腳僵硬地平躺著,倒是旁邊那團軟肉被他碰了一下,就悉悉索索地動了起來,不過多久,陶秩毛茸茸的腦袋就擱在了他下巴上。
陶秩迷迷糊糊地叫他:「嚴述哥哥。」
嚴述身子逐漸軟了下來,他伸出手摸了摸陶秩的下巴,陶秩就微微仰起頭,讓嚴述更加暢通無阻地摸自己下巴。
「怎麼跑這邊來了?」嚴述扶著他的肩膀,「身子還難受嗎?」
陶秩搖搖頭,他現在分化了,能聞到嚴述的資訊素,這是讓他覺得高興的事情,在昏暗的房間裡浮動的暗香讓他覺得安心,哪怕是極其淺淡的味道,他也很喜歡,忍不住偷偷吸,連分化導致的不適都消失了很多。
嚴述的手掌也寬大,溫暖乾燥,陶秩像只被主人充分安撫的小狗,眯著眼睛,他小心翼翼躺在嚴述的懷裡,以往他要是這樣,嚴述就會把他推開,但是這次他沒有,只是一遍一遍摸著陶秩的下巴和耳朵。
陶秩心裡跟吃了蜜糖一樣甜,他知道自己以後能像小時候一樣,和嚴述再次變得親密無間,光是想想這件事,他就要幸福死了。
「嚴述,你能聞到我資訊素味道嗎?」陶秩有點扭捏地問,情態很可愛天真,嚴述實際上聞不出來多少,但依舊說:「聞得到,很好聞,是桃子味。」
「和你名字一樣,是顆小桃子。」嚴述笑著彈了一下他鼻子,陶秩捂著鼻子不好意思地噘嘴,「你打好痛啊。」
他放下手,又搭上嚴述的小臂,漂亮的綠眼珠在嚴述的胸口衣領上來回逡巡,就是不敢看嚴述的臉,羞澀地對嚴述表達自己對他的資訊素的喜歡,「我,我也覺得你的資訊素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