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嚴述之間的距離,本來只是年齡的距離,後面拉大他們距離的因素越來越多,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陶秩無可奈何,他天資如此,要論怪誰,只能怪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的親爹酗酒太多。
好在他後來遇到了王思宇,陶秩莫名和他有惺惺相惜之感,他想或許這就是英雄惜英雄。
不過陶秩搖搖晃晃慢騰騰的,也從國外讀完書回來,準備考研究生了。
陶秩對保密這件事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很認真地做著這項工作,所以在餘彥倫進門的那一刻,坐在書桌前的陶秩一下子豎起耳朵,聽餘彥倫在樓下喊他的名字,陶秩在畫室裡沒有應,只是站起來默默把桌子上的書藏進書櫃裡。
陶秩聽餘彥倫開啟了房間門的聲音,因為沒發現陶秩,很快就響起腳步聲,他還是沒有出聲,把書櫃的簾子放下來擺弄好,才慢騰騰走到樓梯口,「我在這呀。」
「憋著不回答我是吧?」餘彥倫抬頭看見樓梯上探出腦袋的陶秩,額頭上的藥貼特別明顯,他「噌噌噌」氣勢洶洶地往上走,陶秩見狀立馬把頭縮了回去,退到畫板後面。
「我看看,哎喲,這還真的傷到了,這什麼,和誰玩的啊,玩腦門上撞一個大包。」餘彥倫走上樓,直接把躲在畫板後面的陶秩扯出來,陶秩一句話都不說,安靜地像個玩具娃娃,拿自己兩隻大眼睛無聲地看著餘彥倫。
餘彥倫停頓了幾分鐘,等陶秩自己「招供」,陶秩硬是憋住了,什麼都沒有說。
嚴述和他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那個冒冒失失的王思宇他也記住了,陶秩不喜歡和人打交道,能有個朋友不容易,王思宇雖然花名在外,餘彥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王思宇別把心思打到陶秩身上就好。
現在好了,心思沒打到陶秩身上,倒是打到陶秩身上了,撞出個那麼大的包來。
陶秩沒被領養前,可能是被打怕了,他對身體上的疼痛感知程度無法用正常標準度量,更小的時候,他甚至會因為一點小傷就發出慘叫,一度不肯讓人剪自己的頭髮,因為他說自己的頭髮也會感到疼痛。
餘家養陶秩養得精細,在家裡陶秩磕磕碰碰都算是大事了,餘彥倫感覺也不過一瞬之間的事,陶秩就長大脫離了家庭的保護,迅速過快地成長了起來,已經不是他印象中時刻需要保護的孩子了。
但作為哥哥,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更讓他上火的是,明明三申五令叫嚴述這段沒恢復的時間不要去招惹陶秩,他倆背著他還是偷偷見面了。
看上去還不止見了一面,陶秩不肯和他說的事情,都和嚴述說了。
餘彥倫板起臉,陶秩連忙「哎呀」了一聲,小聲說:「又不疼。」
陶秩殷勤地為餘彥倫錘肩膀,「不生氣了,不要生氣。」
「疼死你這個小白眼狼最好了。」餘彥倫瞪他,問他:「你和嚴述見面了?」
陶秩沒有想撒謊,如實點頭了,餘彥倫聽完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陶秩的太陽穴:「沒長見,人家跑過來你就給開門,一臉小媳婦樣,難怪人家要叫你老婆。」
陶秩無比硬氣地反駁餘彥倫:「我哪有!我沒有主動開門!」
「他是淋了雨,太冷了,會生病的。」陶秩解釋說,餘彥倫可不聽不得這些,他「呸」了一聲,「有那麼容易生病嗎?他一個alpha,暴雨夜跑兩個小時也不會生病。」
餘彥倫可真覺得奇了怪了,嚴述從山上滾下來撞到腦袋,沒多久就能活蹦亂跳了,淋點雨還能給他怎麼憔悴了,這天難道下得是硫酸雨嗎?雖然嚴述資訊素是白茶味,可沒見人有裝可憐那麼茶的時候,一個站起來快一米九的大高個alpha,居然跑到陶秩面前裝柔弱。
關鍵是,陶秩居然還相信了,傻傻給人開了門,指不定